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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威胁渐近,萦绕起一层硬质的压迫。 程浔愣愣地开口:“没…没事。”说着他拉住程沅飞野似地离开。 程浔脑子灵光,眼睛也尖。 不同于程沅在国外潇洒了几年又回来的不谙世事,他对自家大哥的了解是与日俱增的。 程宴洲是老爷子亲自培养出的接班人,行事作风狠决冷硬到人人畏惧,在程家在北城他都是说一不二的主。 程浔也经常会怀疑这样的男人一辈子是否能触及到七情六欲的一角,他不信佛,也不惧鬼。 眼里更是似乎从来都不曾为谁停留过。 而近些年,老爷子也不怎么能管住他了。整个程家几乎全握在程宴洲手里。 书房重归寂静,蝉鸣聒噪在袅袅的茉莉香中。男人的心绪久久不得平静。 张张褶皱的宣纸上,用力的一竖,锋利无比,程宴洲死死盯着,看得多了,似乎也扎进了他的心坎。 周寒估摸着时间给他发消息:明天记得回医院复诊。 男人瞥见,没回。 不多时,周寒又打了一行字:好好治疗,才有可能恢复记忆。 程宴洲才勉强给了他一句话:会去的。 那头,周寒拿下眼睛,凑近了去看手机,一脸稀罕又古怪。 …… 北城还是没能在昨晚盼来一场知时节的好雨。但明舒在机场里盼到了自己要见的人。 清晨的薄雾朦胧,将阳光一丝一缕地分开,上天以此表示它会公平大方地把象征人间美好的事物倾洒于凡人。 明舒在芭蕾舞团请了一段时间的假,为的是去拍摄江导的新戏,刚好林琴也回了北城。 枝头鸟鸣阵阵,车子行驶在郊外的悠闲路上,最终无法抗拒地汇入城市中心的拥挤潮流中。 温度还在好眠,空气清凉舒适,让人也不经意地多了分拥有好心情的机会。 驾驶座上的左宁和林琴打了个招呼,旋即又认真地开回了车。 明舒手抱着她的肩膀,有些孩子气的慵懒。 母女俩聊了些有的没的后,林琴才不动声色地问起程宴洲的事。 明舒面容清浅地开口:“他不记得了。”女人语调凉薄到一种毫无杂质的境界。 林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他忘了,真便宜了他,又觉得忘了也很好,不相往来,生死不问。 明舒却目光如炬,不见可惜,也说不上庆幸。“妈,他还是那个他,忘了或记得对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 他做过的错事,算计过的卑劣,骗过的情爱,不是轻飘飘的一句客观病理上的忘了就能抹平的。 沟壑难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