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唐再续_第12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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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节 (第4/6页)

的珍宝,极难得到——当然,为哗人耳目,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样子货”自然不能归属于这其中的分类。

    镔铁有“铸造”和“煅打”两种制作方式,“铸造出来的刀剑”(铸造结晶花纹钢)品质优于“人工煅造方式”(焊接)。

    “镔铁”虽然不能等同于花纹钢,但二者确实也是有很深渊源的。花纹钢(patternsteel)是用来制作宝刀、宝剑一类名贵器物的带有花纹的钢,中国古代又称“花铁”、“文铁”。后世有些学者或者好事之徒将花纹钢故意渲染得云山雾罩,神秘非凡,好像外星人一样不可捉摸,但其实炼钢只是一门技术,技术绝非神迹,谈不上什么稀奇古怪。这种花纹钢本身有时候并无花纹,但只要把这种原始花纹钢表面打磨光净,或者再腐蚀一下,花纹就会显示出来。

    花纹钢的花纹形态有如流水,有似彩云,或像菊花,或类似木纹等等。欧洲人说的“大马士革钢”、俄国人说的“布拉特钢”,以及古时由波斯、罽宾传入中国的“镔铁”,在这个意义上来说,都算属于花纹钢。中国古代关于花纹钢的记载至迟始于东汉时,在唐、宋、明、清都可见到。西晋傅玄《正都赋》说的“白辟文身”刀剑、宋沈括《梦溪笔谈》说的鱼肠剑、松文剑等都是由花纹钢制成的。

    如果要具体到唐代,甚至更以前,镔铁在中国都算比较罕见,但译来的佛经有“镔铁”记载,这应该和印度本身对这种产品的使用熟悉有关,并不能代表唐朝本身镔铁的普及使用,就更谈不上冶炼了。

    再往后看,情况其实也未见好转。

    宋代有文献记载产镔铁的地方值得怀疑的也有不少。哈密产镔铁主要是因为王延德记载的“喫铁石”,但其更有可能是陨铁或坩埚钢,不过总算是有可能的坩埚钢冶炼之处了。而高昌回鹘倒是颇有可能掌握了这个技术,因为多次有关文物和其能够对照相比。

    契丹国后来国号为辽,据说辽就是镔铁的意思,然而从有关资料来看,好像辽国并没有掌握镔铁的制造,虽然有契丹献镔铁刀给大宋朝的记载,但必须注意到的是,辽国本身还接受从西域诸国进贡来的镔铁器物,正常情况下,确实却很难想像生产力低下的辽国自己能够生产镔铁。所以文献之记载问题并不难解释,其很可能是接受西域来的镔铁刀再转送部分给宋朝。

    至于辽之国号问题基本可以认为是金人杜撰。四川南宾和湖北武昌产镔铁的说法也是孤证;而金朝云内州的青镔铁是否与镔铁一回事至今都还没弄清楚,也没有直接的实物证据;金人尚佩镔刀也是物以稀为贵,而那“金水总管造”刀是否为中原地区所造,根本不得而知。

    元明清三朝,其实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镔铁制造明证。(限于篇幅,不再细谈。)

    可以肯定的说,迄今为止,中国境内没有一例可以准确判断为镔铁产品的文物报道。

    所以无论从文物考古资料还是文献资料来看,中国除了西部少数民族地区有生产坩埚钢的可能外,中原汉人聚居区一直缺乏镔铁生产的可靠证据。中国自始至终没有大规模生产镔铁,一方面是中国自己的生铁——生铁脱碳钢的钢铁技术体系非常完善,而外来的坩埚冶炼高碳钢的工艺除了满足少量统治阶层内部人员的享乐外并未有多少实际用途,远不及生铁改善中国生产工具带来生产力的进步大;另一方面,从兵器角度来看镔铁刀固然为利器,但是在宋代以后逐渐产生的火器技术将军事技术的竞争从以前冷兵器时代吸引到火器技术上以后,也使中国丧失了进一步研究镔铁生产工艺技术的动力。元代虽然有西域各国的人士帮助中国生产镔铁,但是由于历史短暂,加之统治阶级的等级制度,没有汉人集团掌握这项技术的可能,终于导致了镔铁不能在中国中原地区生产且绝传的结果。

    虽然如此,但是李曜看过他那做老师的祖父在大炼钢时代穷心尽血写成的炼钢心得和中国钢铁制造技术发展的思考随笔,知道中国在古代没有坚持发展这种“高精尖”钢铁,对于日后火器的发展其实也有巨大的阻碍,因此穿越过来之后,他就一直在琢磨发展高碳工具钢的事情。

    至于这一批马刀,李曜说是镔铁,其实真有点自己给自己脸上贴金。这批马刀的制造材料确实比以前的灌钢马刀质量更好,但绝对称不上镔铁。好在唐朝自吐蕃侵入西北以来,已经极少能得到产自印度、中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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