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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第2/2页)
朝中生变,璃国,危在旦夕。 傅沧泓静默地站立着,怀抱夜璃歌,看着那个跪在院中的男子。 说实话,他心中的震撼,一点不比夜璃歌少。 对于夜天诤,他虽未识其人,但是对于他的事,尤其是他与安阳烈钧的君臣之谊,他是十分钦佩。 一个臣子,能为君为国,做到这个地步,足可万古流芳; 一个君王,能如此深信不疑地待臣为友,也足可光照日月。 一个男人,修身齐家治国,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如斯,不得不令人敬服,即使目高无尘的他。 可是,即便是这样一个男人,也不足以令他放开怀中的女子。 即便他是她的生身之父,那,又如何? 他所在乎的,唯有夜璃歌。 “沧泓……”夜璃歌哑哑地唤了一声,用力挣了挣,却没有挣开。 低头看了她一眼,傅沧泓反手将她推进屋中,阖上房门,自己走了出去。 他要和这个男人谈谈。 好好地谈谈。 夜天诤站起了身,面上无惊无波,淡淡眸光,落在傅沧泓脸上:“恒王爷,好本事。” “过奖,”傅沧泓抱拳,微微欠身,“司空大人,这边请。” 静室之中。 茶香袅袅。 抬手指指空空的桌案,傅沧泓淡淡勾唇:“司空大人,下一局,如何?” 夜天诤没有答言,只是右手中指,在桌上一点。 光洁的桌案上,现出个圆圆的,仿佛精雕而成的洞。 “好棋!”傅沧泓轻赞,也抬手一指。 半盏茶功夫,两人你来我往,空白桌案上,纵横竖列,六十六个洞。 各自三十三手。 傅沧泓额现微汗。 他遇上了对手。 平生第一个对手。 下到第三十九手。夜天诤停手:“恒王爷,还要继续么?” 傅沧泓没有答话,只是盯着桌子发呆。 “恒王爷若无别议,夜某告辞。”夜天诤站起了身。 “等一等。”傅沧泓幽幽开口。 夜天诤收住脚步,立于门侧。 “璃歌,她不是战利品。我——”傅沧泓一字一句,说得分外艰难,“我只是暂时,将她借给你。终有一日,我会将她取回,一定会!” “我相信。”轻轻撂下三个字,夜天诤走了出去。 寂凉的夜风,撩起他宽大的衣袍,在地上投下,一抹流动的影。 “走吧。” 推开厢房的门,夜天诤扫了眼静坐于窗边的夜璃歌,语声清缓。 “他呢?”夜璃歌转眸,深深凝视着父亲。 “他很爱你,”夜天诤的话,隐着不尽的沧桑与叹息,“所以为父,亦不会真的伤了他。” “可是你已经伤了他。”夜璃歌的眸中闪过丝倔强。 “他还年轻。” “所以?” “即使伤得再深,也很快会复原。” 夜璃歌垂眸,然后站起身,提起裙幅,缓缓地,缓缓地跨过门槛。 她的父亲,她此生挚爱的父亲,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携着她,走出树荫深深的庭院,也走出那个,属于他的世界。 从此之后,风起云涌; 从此之后,爱成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