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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邪。 他双手手肘撑在膝盖上,十指交扣,眉眼微微低垂:“我知道,奶奶,我已经把铺子交给二叔了。以后我就写写东西、拍拍照片,好好陪晚晚,好好孝敬您和我爸妈。” 吴奶奶笑了几声:“我不指望你孝敬我,你连我做的饼干都不肯多吃几口。你记住今天自己的话,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几个人喝茶聊天时,小满哥就温顺地蹲在一边,时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 夕阳渐渐落在西湖中,不觉已经是黄昏时分。吴奶奶没有吃晚饭的习惯,按照惯例,她要去散步了。吴邪只好带着虞唱晚告辞。 虞唱晚临走前特地蹲下来和小满哥握了握手。她觉得这条狗非常灵性,她从它的眼神能看出来的。 虞唱晚一边捏着软乎乎的狗爪,一边在心里腹诽,原来你也是为吴邪痴为吴邪狂为吴邪哐哐撞大墙小分队的一员。 她抬起头看向站在车子边等她的吴邪,男人挺拔的身形被夕阳拉得修长,明明已经步入中年,却偏偏保留着些少年人的可爱气质。 从前的孟瑜、张起灵,后来十年中的解雨臣、黑眼镜、胖子,还有许多她甚至无缘知道的人,不论从前是怎样的人,在与他的人生产生交集之后,都很奇妙地变得热忱而坚定,变得愿意为了成全他而放弃自己的一切。 她站起身,笑着朝吴邪挥了挥手,向夕阳下的他跑去。 因为他是吴邪。 “如果一定要我结婚,那只能是他。” 虞唱晚在虞妈妈愠怒的注视下平静地说道。 她想起不久前回答许曼的问题时,自己也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安静的咖啡厅里只有门前风铃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坐在她对面许曼抿了一口咖啡,点了点头:“果然,即使对父母的教育方式再不满,在这种足够令他们歇斯底里的大问题上,我们还是会屈从。” 许曼放下咖啡杯,摇了摇头:“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意识到从小接受到的教育是有问题的。但即使这样,还是不可避免地,因为最终无法父母狠下心,就只能选择妥协。” 不是不恨那些从小就未曾顾及自己感受的无休止的争吵,不是不恨从不给予鼓励、只是一味打压孩子的自信来凸显和稳固自己统治地位的教育方式。 她们都很聪明,用了很漫长的、很痛苦的时光去学会治愈自己,也挣扎着明白了那些都不够正确,可仍旧愿意相信,父母是爱着自己的。 所以,也从来无法真正地狠下心来全然不顾他们的恳求甚至是哭闹。 “他们一定要我结婚。”虞唱晚用小勺将蛋糕切成小块,“执着到了你都无法想象的地步。他们坚信,即使是争吵不休的婚姻、不明事理的孩子,也要比一个人安静终老要幸福百倍。如果我不结婚,他们甚至会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