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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 (第2/5页)
她嗤地一笑,“我是个挂名的小太妃,叫藩王殉葬,下去了也很有面子。”静静靠着他,外面树上的知了鸣得声嘶力竭。她转过头看,午后一丝风也没有,明明很热,她额上却只有薄薄的一层冷汗。还是很虚弱,她闭了闭眼道,“这两天难为你,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吧!” 他窒了下,忙低头嗅了嗅,“怎么,有味儿么?” 督主什么时候都是香喷喷的,她笑道:“没有,我是怕你穿着湿衣裳难受。” 他果然扭捏了下,站起来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觑她脸色问:“要一道去么?” 音楼突然笑不可遏,连咳嗽带喘道:“我很想一道去,可是身子骨不争气……来日方长的,等我好些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怨怼地剜她一眼,把领口的钮子扣好,整了整曳撒到门上叫人,彤云和曹春盎很快从耳房里过来,他只说看顾好娘娘,自己撩袍出去了。 自打音楼撂倒了,彤云就没机会近她身,这会儿终于到跟前了,嘴咧得葫芦瓢似的,扑在她膝头上哭:“主子,我不好,您给人下药全怨我。要是我多长个心眼儿,您也不能成这样!您恨我不恨?您打我吧!我心里亏得慌,我白长了这么大的脑袋,里头没长脑浆子。” 音楼给她一通揉/搓长出气儿,唉唉叫道:“再摇就散架了!说得真吓人呐,拍碎了才见脑浆子呢!你这是干嘛,谁怪你了?别往自己个儿身上揽事。” 彤云哭得两眼通红,“我没伺候好您,肖掌印恨不得活劈了我……怪我睡得死,里头闹这么大动静我一点儿没察觉,还是亏得他发现了,要不您这会儿已经不喘气了。”她絮絮叨叨认了错,然后略顿了下,一时没转过弯来,脱口道,“不过没见他从门上进去,怎么就到了屋里呢……” 看曹春盎一眼,曹太监清了清嗓子,把脸转了过去。 这个细节就别追究了吧!音楼笑得很勉强,指指脸盆架子说:“给我打个手巾把子来擦擦脸,小曹公公置办一下,等厂臣洗完了让他进些东西吧!” 曹春盎知道他们的关系,再不敢在她跟前拿大了。这是谁?闹不好就是将来的干娘!他搓着手说:“老祖宗,您千万别叫我小曹公公,看把我折得没了寿元。您随我干爹叫我小春子吧!您放心,往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就跟孝敬我干爹一样一样的。”他说着咽了口唾沫,“至于吃食,厨里炖着呢!先前我干爹他老人家见您这模样吃不下,现在您大安了,他胃口也该开了,一会儿等他回来我就让人给他送过来……” 话音才落,有人站在廊子下叫曹春盎,问督主人在哪儿。音楼听了是云尉声气儿,便叫千户进来说话。 云尉进门作了一揖,笑道:“娘娘凤体康健了,给您道个喜。头前儿真吓着咱们了,那么凶险的。” 她抿嘴一笑道:“我也没想到,怎么突然出这样的事。所幸命大,且死不了,就是闹得大家不安生了,怪不好意思的。”朝外看了看又说,“厂臣换衣裳去了,过会子就来的,千户找他有要事?” 云尉唔了声,“这回的乱子叫督主不痛快得很,咱们受命逮宇文家的小崽子,伏了一夜,今早可算得手了。眼下关在刑房里,是杀是剐,等督主过去料理。” 音楼有些吃惊,“抓了孩子吗?回头别闹大了!” “闹不大,你放心。”他换了件佛头青素面细葛布直裰,站在门前没进来,瞥了云尉一眼,转身往刑房方向去了。 说刑房,其实是后面园子里辟出来的一间柴房,两间打通了,统共不过五六丈面阔。之前拘过人的,酷刑过了一遍,青砖地上淋淋漓漓全是血水,进门就是一股化不开的腥气。这种味道于他来说是闻惯了的,并没有什么了不得,宇文家的小崽子却不成,吓得脸色煞白,站在木架子前只管发抖。 他找了张圈椅坐下来,偏头打量那孩子,个儿不高,穿着小号的象牙白山水楼台圆领袍,头上束玉冠。宇文氏果然是盛产美人的,这么点儿孩子粉雕玉琢,有点观音驾前善财童子的模样。 他和颜悦色笑了笑,“叫什么?多大了?” 那孩子毕竟小,瑟缩了下道:“宇文澜舟,今年七岁。” 他点点头,“知道我是谁么?” 澜舟很快摇头,“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左不过是我父王的朋友,接我过府玩儿的,回头就送我回去。” 他的眉毛慢慢挑起来,拿扇子遮住了口,笑道:“好伶俐的孩子,不知道我是谁,也不知道这来燕堂是谁的产业么?不愧是宇文良时的儿子,打马虎眼倒是一等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