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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又过了半晌,他抬起头,很真诚地补一句:“谢谢。” 其实我也就是把剩菜倒在一起炒了炒而已,他这么客气,反倒弄得我不好意思了。 我含糊而心虚地说句“不客气”,抓起筷子也开始吃饭,吃着吃着我才忽然意识到,赵知砚已经很久没像今天这样,能对我平静和善持续这么长时间过了。 我跟赵知砚结婚三年多,刚开始我们明确合作关系时,倒是也有过那么一段相敬如宾的日子。 他感恩我救他于水火,所以对我客客气气的,每月我陪他去一趟碧秀园,晚上他就请我去附近新开的馆子吃饭,偶尔有新电影上映,他会去买两张票。 我们融洽地共处了几个月,到后来贺老太太情绪稳定了,这人就开始卸磨杀驴了。 我记得也是那阵子他做了几个高难度的手术,发了文章,在业内的名气大了,事业开始上坡。他回家越来越晚,次数越来越少,偶尔回来,也早就累得没精力再跟我客套,于是我们的沟通从那开始就止于问候,再说多就烦了。 我想我也能理解他,因为从一开始他就明确说过了,他没打算结婚,实在是老太太急了,他没法不结婚;而我是他认定的结婚最佳人选,那年我跟人分了手,回到这座城市时无牵挂也无依靠,一切都要放下,一切正要从头。 我们的婚姻就是这种情况下互相选择的产物,那么自然,他没必要也没心情对我有多大的耐心,也当然了,我并不指望也并不期待他对我有多好。 我们就这样旗鼓相当地过着,不知不觉三年过去了,好像谁都没多得什么好处,也没有互相亏欠。 我也已经习惯了他对我的冷淡与那份各自安好的距离感,直到今天这份距离感被打破了,他在我因为晕血而发冷的时候忽然握住我的手,给了我一块糖。 ……你问这是为什么?这还不好猜吗。 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一定是因为赵知砚清楚自己现在的状况,他让人砍成了个筛子,不是残废胜似残废,接下来不短的时间都得指望我在生活上对他施以援手。 受制于人了,所以只好暂时按捺住他那脾气,夸我,哄我,感谢我。 男人,往往就是这么自私,功利,且毫无底线。 我嚼着一口菜,多亏那菜塞住了我的嘴巴,才没让我冷哼出声。 不过赵知砚并不知道我在心里骂他,他还在专心品尝我做的汤。他拿着勺子静静地喝着,过了一会,他问我:“你是一直都晕血吗?” 第12章 C11 我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晕血的呢?好像是在我15岁那年。 这么算算,那已经是17年前的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