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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第2/3页)
一步,抬手抚在她脸颊上,仔细看了看那脂粉颜色已不太均匀的地方,问道:“方才哭过?” 云婵不作声地默认,他笑了一声:“你兄长无甚大碍,你哭绝不是只因为他的伤。” 她无法否认,眼眸稍抬了一抬:“陛下究竟想问什么?” “你心里委屈,跟你兄长哭诉,这没什么。”他颔首轻一哂,“但朕对此心里也委屈,就只好说给你了。” . 夕阳下的府邸添了一层安静,二人散漫地走着,没有带宫人。看出他们是想安静一些,沿路遇到的府中下人皆识相地退到一旁无声叩拜,没有半点声响。 “你那天说得没错。”霍洹心平气和地言道,“细细想来,许多事,朕确是做得拖泥带水。看上去是打压冯家了,又始终给他们留了喘息的几回。” 云婵不言,始终比他走得慢了半步,听得他的解释,微抬了抬眼,不知自己能说什么。 “所以……朕那天不该就那么轰走了,但是……”他哑笑了一声,回过头来看她,“实在是很少有人这么同朕说话,朕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这解释听上去……着实很“实在”。云婵思了思,一味地低着头,目光落在脚上那双珍珠白色翘头履上,看着那上面金线绣出的四合云纹轻言道,“可是后来……后来陛下也不传臣女去了,臣女还道陛下生气了。” “哦……这个怪我。”霍洹一欠身,笑意不减,“可我也是怕你还生着气,哪敢轻易叫你去——着人告诉你革了指挥使的职却不告诉你原因,你也没有反应、不来宣室殿打听,我还当你气得再不想来了。” “……”云婵哑然,无言以对。心里的不快也渐渐消了,觑一觑他,又问,“那……那陛下干什么来明宁这里堵臣女。” “宣室殿是朕的地方、端庆宫是你的地方。”霍洹停了停脚,四下一看无人,伸手揽在了她腰上,“这两处地方你要发脾气朕都没办法。但在明宁的地盘上么……你总得给朕个面子,忍着火气也得先让朕把话说完。” ……陛下您真是“精打细算”啊。云婵美目一翻,收在袖中的手指探出来,使了三分力掐在他环在她腰上的手上。 霍洹觉出那点痛意,笑了一声全做不知,稍俯了首,在她耳边轻声言道:“可不许再跟你兄长告状了。日后这婚事若是他不乐意,我总不能强娶你过门。” . 是以此后一切太平。二人回宫前又一并折回云意房中去看望了云意,方才刚听过云婵哭诉的云意见状愣了半天,饶有兴味地看向云婵,好在什么都没说。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完了秋天,又过了一个冬天。大抵因为禁军都尉府被革了职的事让冯家长了记性,这几个月里,冯家什么动静都没有,一切都平静极了。 春意重新席卷长阳时,前线传了捷报,大获全胜。 彼时新年的喜气尚未散尽,这突然而至的喜讯,让长阳城又添了一层热闹。 战时的许多事情随着游走于两地的商贾传到大夏、又交口相传到长阳,成了坊间街头、茶余饭后的谈资。如此,便有住在长阳城中的宗亲、朝臣听了,再告知家眷,外命妇一进宫,便连宫里也知道了。 “想不到……那冯公子还真是个带兵的料。”叶澜说这话时神色复杂,“我还道他定然不能活着回来了呢,那副纨绔子弟的样子,竟就这么亲手取了左贤王首级。” 云婵亦听闻了此事,说冯子沅身先士卒,趁夜长驱直入赫契腹地,偷袭了赫契主力军队。虽则让汗王跑了,左贤王却成了他剑下亡魂,顺带着……一把火烧了赫契人不少粮草。 “唉……居然赢了。”叶澜又感慨一句,叹息得有点懊恼似的。 云婵静静抿着茶,闻言瞅一瞅她,衔起笑来:“赢了总归是好。相较于两国之争,陛下和冯家的事是小事,日后也有的是时间慢慢去算。若这一仗输了,日后大夏在赫契面前都抬不起头来……才是大事。” “自然。”叶澜一点头,很是赞同她这说法,俄尔却又一叹,苦苦笑道,“我是可惜我那五百两银子啊……押在赌场里,赌冯子沅会一去不复返,这下好了,啧啧……” “……”云婵哑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