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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1/3页)
唤了几声丁琳的名字,她斜倚在墙角,全然没有反应。我爬到她的脚边,她的胸脯没有因为呼吸而上下起伏,白净的额头上一个血洞还在往外流着鲜血。这应该是男人刚才来追我前,为了防止丁琳逃跑而下的重手,没想到丁琳因此而丧命了。 我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晔君的血衣,死在我面前的丁琳,奄奄一息的眉眉,在倒满汽油的男厕所里,我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遇到了变态杀人魔,看来我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不一会儿,男人又抱着一个女人进来。这个女人看起来不太对劲,她瘫软无力的身子垂下来,好似一个没了主心骨的木偶,如垃圾一样被男人扔在我面前。借着门外投来的光,我看清她惨白的脸,她毫无疑问是一具尸体了。受了很重的伤,和丁琳的尸体比起来,她的血已经流干了。 门最后一次被锁上,永远不会再打开,男人也不会再回来了。 一小时后,我也将沉沉睡去。 chapter 5 我已经没有心思去管新来的那具尸体是谁,也不在乎眉眉是否已经死去,反正迟早我们都是要死的。 我想起方才在门外拍的照片,墙上那些报纸的内容,于是掏出手机翻看起来。 细看照片之下,这才发现墙上蓝色的救生圈中央,被画上了一个红色六角形。放大照片,旁边张贴的报纸全是有关那起流浪汉轮奸女生的报道,从案发到破案后的审判,报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虽然看不清,但黑色的大幅标题仍能看出内容。 将这些报道串联起来,大致意思是两名流浪汉在轮奸了那位受害女人之后,还把她关在游乐城里折磨了六天,才将被害者残忍地勒死,在焚尸灭迹的过程中,两名流浪汉引发了一场小小的火灾,消防队赶来的时候发现了烧焦的尸体。因为损坏严重,警察没有办法确认死者的身份,但死者手上的手表成为了关键的线索,那块手表冥冥中仿佛要为它的主人报仇一样,竟在大火中幸免于难,因为是著名品牌的手表,通过表壳后的编号警察确认了死者的身份,更神奇的是,在那块手表的表面上,找到了一枚不属于死者的指纹。正是这枚重要的指纹,让警察找到了两名流浪汉,这枚指纹正是其中一人在抓住死者手腕时留下的。在审判过程中,两名流浪汉承认强奸了死者,但否认勒死并焚烧了尸体,他们一口咬定是死者精神受了刺激,自己点燃了火,并在大火中上吊自杀。面对这样一个谎言,没有更有力的证据进一步证实死者是死于他杀还是自杀,双方律师反复拉锯战之后,虽然两名流浪汉犯罪性质恶劣,作案手段残忍,但最终被免于死刑,处以无期徒刑。这个结果,让死者的家属实在难以接受,死者的母亲当场脑出血被送往医院,三天后,就在死者的哥哥姐姐看护下,死者母亲撒手人寰,与女儿一同乘鹤西去。 我对这件曾经轰动一时的事件渐渐有了印象,在那段时间里这起案件妇孺皆知,有支持死者家属要求判决两名流浪汉死刑的社会人士组织了游行,但也有学者名流在电视上对废除死刑的必要性高谈阔论了一番。这件事情也就在喋喋不休的争论声中,淡出了人们的视线,每天都在不断上演的悲剧,让人应接不暇,记忆也在每天的日报中更新。 谁还曾记得那个被害女人的名字呢? 就像没有人会记得死在这里的我们一样。 我的手机已经快没电了,我在厕所里转了一圈,仍旧没有一丝信号。我打算在墙上留下自己的名字,还有丁琳,可以的话,还有另外两位。 我走到眉眉身边,想问问她的真名叫什么,还没开口,我突然看见她那只感觉一折就断的手腕上,戴着一只手表,看了眼手表的款式和品牌,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和那名女死者的遗物是同一只,边缘还有烧焦的痕迹,时针也定格在女死者去世的时间上。这个时间也正是刚才黑衣男人所说的一小时之后,正是那个女死者的死亡时间。 这个行将入土的女人真的是眉眉吗?为什么黑衣男人会对她这么温柔地说话呢? 盖在她身上的衣服,在袖章的位置缝了一个六角形的图案,和门外救生圈当中的那个是同一个标志,仿佛有着某种重大的含义。 黑暗对人类来说并不是最可怕的物质,前所未有的恐惧,全部存在于人的脑海里。 我几乎崩溃在我的推理和想象之中了。 晔君曾经和我讲过一个带有迷信色彩的故事,他告诉我,人死后会去一个渡口,在那里渡过一条分隔生与死的河,会有一艘渡船在河面上渡客,但必须凑满一艘船的乘客它才会驶离渡口,如果超过一定的时间,那艘船上的人就无法抵达彼岸,就会变成流离失所的孤魂野鬼。 渡船所需要的乘客人数,正是六个。 如同拥有六只角的六角形一样。 我掐指一算,除了被害的女死者和她的母亲,加上这个厕所里的四个人正好凑齐了一船人。 我们所有人的钱包手机都在,显然不是为了劫财。我们几个女的也没有受到任何性侵犯,也可以排除劫色。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