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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1/3页)
“您看……”沐容泪汪汪地抬起头,委屈得和刚才出言怒骂时判若两人。 瑞王定睛一看,是她手里拿着的那只绣鞋侧面有一只绣花针,只露了一个指尖的头在外面,又是斜着扎的。怨不得她走了一路都没什么感觉,进殿间一个寸劲却伤了脚。 瑞王的头一个反应自是幸灾乐祸:“姑娘你……太粗心了。” 还道是她自己做完鞋忘了拔针。 沐容刚想回他一句“什么啊”,同时就已听他说:“不对……” 绣鞋看着虽然不旧,但也已经不新了,明显已穿过些日子,这针总不能是在鞋里待了这么多日都没被发现——谁也粗心不到这份儿上。 鞋里被血染得殷红点点,袜子上亦是。瑞王看着沐容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牙间颤抖着恨恨道:“树大招风啊……” 是被人算计了。 御前失仪,有人拿准了想让她吃这亏;就算没能要她的命——便如今日这般,她这伤也得让她好生再休息一阵子。 明明是旧伤刚好,这又不得不告假,隔三差五地不出现,若要“争宠”自然是没戏了。 瑞王凝神一笑:“被算计了?” 没想到沐容却是啐了一口:“呸!被狗咬了!” ……还真是半点口头的亏都不会吃啊。 . 御前的人很多,嫉妒她的不在少数。沐容一时拿不准这词是谁的算计,却是拿准了决计不让那人背地里笑。 以为她能就此在御前消失一阵子?偏不! 对付脚伤的方法多了去了——穿惯了高跟鞋的人,谁没个偶尔伤了脚的时候?还总请假么? 当即找医女来看了,沐容冷着脸提了要求:“要止疼管用的药。” 医女愣了愣,温柔地劝他:“姑娘,光想着止疼可不行,止疼的药疗伤上总差些……” “又没伤筋动骨,皮肉伤罢了,我慢慢养着便是。”沐容目光阴冷,“止疼为上。我还得去御前传译,误了事谁也担待不起。” 威逼利诱,吓得医女大气都不敢出地给她开了方子。 于是愣是一天也没歇着。早上起来,敷了药,用布紧紧裹好——沐容大叹一声真是奢侈,长这么大头一次拿真丝的料子包伤口啊! 透气性好…… 鞋内靠近伤口一侧的地方垫了薄薄的棉花,软软的,不走太久便不怎么觉得疼。 沐容一边在房间中慢慢走着适应着,一边磨牙:“跟我斗,谁这么傻这么天真?二十一世纪的女汉子由你折腾?” 洒家可是拎着两箱牛奶爬十几楼不喊累的主! 而闻门外语声渐多,知是当值的宫人们准备往成舒殿去了。沐容神色悲壮地拉开门出去,扫了众人一眼便道:“我也准备好了。” “……” 一阵安静,准备替了她的职的佩环讷讷道:“沐……沐容……我替你去吧……” “用不着。”沐容大步踉跄地往外走着,几乎看不出步子有什么不稳。一众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品秩高些的宦官做主道:“得,佩环你歇着吧,我一会儿跟冯大人回个话。” 怎么看都觉得沐容今天格外气势汹汹啊…… . 连沐容都觉得今日自己身上戾气好重,有一种要拎刀砍了仇家的错觉——虽然还不知道这仇家是谁。 这戾气导致皇帝见了她时都有一愣:怎么了这是…… “脚没事了?”皇帝问她。 一贯见了皇帝就软了下来的沐容,此时在这种戾气的萦绕下多了两分生硬:“没大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