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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1/3页)
距离越来越近,萧胤却忽然停止了缠绕,紫眸微眯,眸中闪过一丝阴晦。 花著雨暗叫不好,就见萧胤轻轻唿哨一声,大黑马便“得得得”地奔了起来。花著雨被韧丝牵扯着,不得不跟着黑马奔跑起来。 她拼命地跑着,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慢下来,一旦她倒下,勾着血肉的箭头,不知会不会被生生拽出来,那时候,她的肩头,甚至整个左臂有可能会废掉。 月色忽明忽暗,就如同马上那人阴晴不定的脸色和难以臆测的心思。 好在,马跑的并不算快,萧胤,他还并不想让她死。但也不慢,是她奔跑的极限。还有肩头上,那不时被撕扯的疼痛,这简直是一种令人难以承受的酷刑。 当马跑到萧胤的王帐时,花著雨已经不知自己跑了多久,汗水,从额上滴落,流过脸颊,融化了胭脂。 萧胤从马上翻身跃了下来,大步向帐内走去,被韧丝拉扯着的花著雨,只得迈着疲累的步子,走向萧胤的王帐。 温暖如春的王帐因为两个人的进入,平添了一股沉沉的压抑。 “说吧,你是谁?”他背对着花著雨,冷冷问道。 “我是谁?有那么重要吗?”花著雨淡淡开口,声音清澈,语气冷冷,与之前在他面前那娇柔而带着一丝绵软的声音截然不同。 萧胤有些惊诧地回首,看到了站在帐内的他的琴妓。 还是那个女子,但是他却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没有了曾经作为军妓和琴妓的恭顺和温良,她淡定地笔直地立在那里。脸上依旧是浓妆艳抹的,胭脂被汗水沁过,晕出一片一片杂乱的色泽,更加衬托出她一双漂亮的明眸。 那是一双美丽的丹凤眼,眼波流转间,有着迷人的勾魂摄魄的神韵。而此时,这含水潋滟的清眸中,犹若冰河乍泄,那般清冷地望着他。 萧胤怔住了。 “你是......”他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你是......暮云公主,和亲的暮云公主?” 能够被花穆派孤儿军前来营救的人,他知晓绝不是简单的。他从没有想过,会是那个和亲的公主。 在他看来,南朝的贵家小姐,被封为公主来和亲的贵家小姐,被他贬入红帐篷的贵家小姐,怎么会是他身边的琴妓?而且,还在战场上,用琴曲相助南朝。 虽然当日他并不知晓,那一仗南朝何以忽然胜了。事后,细想,却觉得和那个琴妓有关。他原想,她可能是南朝派进来的奸细。 没想到,她竟然是她,和亲的暮云公主,花穆的千金。 女子并不答他的话,优美的唇角,却勾着一丝笑意,慵懒的、倨傲的、甚至是嘲弄的笑意。 萧胤冷冷一笑,被他扔到红帐篷还能活着出来的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南朝的娇小姐,他不得不去重新认识她。 先不说别的,她这份忍受屈辱的耐力,就让她极是钦佩,换了别的女子,怕是早就抹脖子死了。 “你是花穆的千金,甚好,甚好......原本本殿下以为,能够一举击败南军,如今战事陷入僵局,你的出现,真是太好了,时机正好。明日,本殿下便将你捆了,塞到囚车之中,拉到战场上。如若花穆不投降,本殿下就让人将你的衣衫剥光。”萧胤冷笑着说道,一边朝门外冷喝道,“来人!将她绑......” 话未说完,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喝:“你敢!” 伴随着这声大喝的,是重重的拍案声。 萧胤耳朵一嗡,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紫眸,快速环视了帐内一周,看到帐内并没有别的人,只有他和她! 说话的不是他,那便是她! 在萧胤有生以来的二十三年岁月里,他还从没有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像这样大声说话,就连他的父王母后也没有过。何况,说的还是“你敢”! 一般的女子,遇到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哭泣求饶吗,再烈性一点的,或许会大骂他。 而她,却说:你敢! 还是拍着桌子说的。 正文 第十九章 拆骨 “你......你在说我?”萧胤蓦然回身,紫眸中隐有怒焰翻卷,似乎能将一切燃烧殆尽。 然而,视线一触及花著雨,顿时有些哑口无言。 那个拍案大叫的人儿,此时竟然坐在了她方才拍过的几案上,端着他的茶水仰着脖子正往嘴里灌。这是一个略显粗鲁的动作,不过,她做出来却让人丝毫不觉得粗鲁,反倒是尽显潇洒和优雅。纤细白皙的脖颈微微后仰,呈优美的弧形,很是魅惑。 诚然,这屋里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