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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1/3页)
韵律渐渐高亢,不经意地瞬间上扬,撕心裂肺般拔高,随即却又细碎地跌落,好似摔成了一地的粉末。一起一伏,音韵落差太大。就如同,这诡异的命运。 只听得“啪”的一声,琴弦竟然断了一根,令人猝不及防。 花著雨脑中瞬间一片空白。 琴弦终究承受不住落差太大的音韵,而她,却绝不会屈服,再大的风雨,她也一定能够承受。 鲜血从她的青葱玉指上滴落,而她,却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这什么曲子,真是难听死了!而且,你把殿下的琴弄坏了,该当何罪!”达奇嚷道。 花著雨从怔愣中苏醒,她静静一笑,果然还是做了一回公明仪。不管弹得如何,他们也是听不出来。只是,她把琴弦弄断了,这可如何是好?怎么一碰到琴,她便失态了? 她抬眸,看向那个冷血无情的男人萧胤。 出乎意料的,萧胤并没有恼怒,一脸兴味地望着花著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花著雨只觉得背脊上升起一股凉气,她淡淡答道:“流云。” “流云,从今夜起,你不用再做军妓,就做本殿下的专属琴妓。去吧,回雪,你带她下去吧。”他挥手吩咐侍立在一侧的侍女。 “谢殿下!”花著雨施礼谢恩。 无论如何,今夜总算是有惊无险。而萧胤的意外开恩,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琴妓?! 还是逃不过一个妓字! 花著雨被那个侍女带到了一个红色帐篷中,这是一个一人居的小帐篷,应该是上等军妓的帐篷。 侍女回身对花著雨道:“日后你就住在这里,随时等候殿下的召见。一应日用的物品这里都齐全,若有什么事,便来找我。我叫回雪,记得,下次抚琴,可要小心些,这一次殿下开恩,并不说明下一次也开恩。” 回雪冷冷说道,她身着一身高领胡服,头上梳着北朝的发髻。模样生得不错,只是面上神色极是清冷。显然,对于花著雨这样的妓子很是瞧不起的。 “好的!”花著雨淡淡笑了笑,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一夜,花著雨总算是睡了一个好觉,不用再担忧夜半有人敲门来召寝。 翌日一早醒来,却看到整个连营的军士都在收拾营帐,营中的气氛冷肃而凝重。 花著雨从萧胤的侍女回雪口中得知,大军要向南行进了。应是昨夜,萧胤和将领们已经商议好对策,打算一战了。回雪还说,军妓不让随行,打算开战了,自然不会带军妓去。不过,萧胤却点了她随军。 如若能和那些军妓一起留下来,或许她可以伺机逃走。若是随军,逃跑的机会就没那么大了,不过,倒是可以见爹爹一眼,或许可以想办法让爹爹知晓,她还活着。 初春的太阳,高高挂在天边,如发着光的白铁,虽然明媚、耀眼,却冷冷的没有温度。 三万精兵排成整齐的队伍,绵延无边。北朝的王旗在疾风中猎猎招展,盔甲和利刃在日光里折射着寒烈的冷光。 当先一匹马上,端坐着北朝太子萧胤。 森冷的黑铁盔甲,衬托的他整个人愈加冷冽。玄色大氅在身后逆风飞舞,金线绣成的蛟龙闪闪发光,好似腾空**飞。他的肩头上,傲然耸立着一只黑色羽毛白色利爪的海东青,一双鹰目和他的主人一样犀利,一样冷。 海东青,据说是“鹰中之王”,传说十万只鹰才出一只海东青,是北朝的图腾。花著雨原以为,这种鸟是传说中的鸟,却不想,竟然真的有。 而萧胤胯下的那匹黑马,竟然便是那夜花著雨看中的那匹黑马,白日里看来,更加神骏了。 怪不得,原来是萧胤的马。 一声令下,大军开拔,马蹄声震撼大地。 花著雨照例被兜在一个布袋中,不过这次倒是让她露着上半身,袋口的绳子捆在骑马的男子腰带上,她就半趴伏半站立的随着马儿跑了起来。 大约是怕她自己骑马太慢,追不上队伍,而这行军之中,自然不会为她这么一个琴妓准备马车的。 这些其实都可以忍受,难以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然是那个可恶的达奇右尉。 一路上,不断地有长长的干燥的蒿草打在身上,很疼,像鞭子抽一样。这不可怕,可怕的是生怕打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