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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第3/4页)
一马当先,她大步跨过狭小的卫生间,来到另一侧的门前,猛地拉开门,领着兰登进入相邻的术后观察病室。布鲁克斯医生不惧身后回荡的枪声,探出头观察走道上的情况,然后拽着兰登的胳膊,拖着他迅速穿过走廊,跑进楼梯井。这一连串动作让兰登头晕目眩;他意识到自己随时可能昏倒。 在接下来的十五秒钟里,他眼前一片模糊……下行的楼梯……磕磕碰碰……摔倒。兰登头痛欲裂,难以忍受。他的视线好像比之前更加模糊,浑身无力,每一个动作都要慢半拍。 接着空气变得冷冽。 我出来了。 布鲁克斯医生连拖带拽,带着兰登离开医院大楼,走进一条阴暗的小巷;兰登一脚踩到什么尖利的东西,摔倒在地,重重地砸在路面上。布鲁克斯医生一边费力地拉他站起来,一边大声咒骂不该给他注射镇静剂。 好不容易快走到巷子尽头时,兰登又被绊倒了。这次她将他留在原地躺着,自己则跑到街上,冲远处什么人大声呼喊。兰登隐约看到微弱的绿灯——一辆出租车就停在医院门口。车子并没有动,显然,司机睡着了。布鲁克斯医生大叫着,疯狂地挥舞双臂。终于,出租车的大灯亮起,慢悠悠地朝他俩挪过来。 兰登听到身后传来门被撞开的声音,接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扭头,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正朝这边奔来。兰登试着自己站起身,但医生已经转回来,架着他,将他塞进尚未熄火的菲亚特出租车的后座。他半边身子在座椅上,半边在轿厢地板上;布鲁克斯医生跳上车,坐在兰登身上,使劲关上车门。 出租车司机睡眼惺忪,扭过头,望着刚钻进他车厢里的怪异二人组——一个是年轻女子,扎着马尾辫,身着手术服;另一个套着短袖无领病号服,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一只胳膊血流不止。显然他正打算要他俩快从他的车上滚出去,突然一侧外后视镜炸开了花。一身黑色皮衣的女子从巷子里冲出来,举着手枪。听到子弹划过空气的嗞嗞声再度响起,布鲁克斯医生按着兰登的头往下压。子弹打在后车窗上,玻璃碎片洒了他俩一身。 这下不用催促司机了。他猛踩油门,出租车一溜烟蹿了出去。 兰登意识模糊、半梦半醒。有人要杀我? 等他们的车转过一个弯,布鲁克斯医生坐直身子,抓起了兰登流血的胳膊。留置导管一头埋在肉里,另一头别扭地露在外头。 “看窗外。”她命令道。 兰登照她说的做了。窗外,天色昏暗,一块块墓碑就像孤魂野鬼,在眼前飞速掠过。他们应该是在穿过一片公墓。兰登感觉到医生的手指在摸寻导管的位置,她动作很轻,没和兰登打招呼,就直接将导管拽了出来。 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直刺向兰登的大脑。他感觉自己双目上翻,然后眼前一片漆黑。 5 教务长凝视着亚得里亚海的薄雾,心神渐渐平复;刺耳的电话铃声猛地将他惊醒,他快步走回特等舱里的办公室。 差不多是时候了,他心想,迫不及待想得到消息。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幕一闪,屏保退出,显示着来电信息:对方是用瑞典sectra公司的tiger xs个人语音加密电话打来的,而且在接通到他的游艇之前已经由四个无法追踪的路由器重新定向。 他戴上耳机。“我是教务长,”他说得很慢,细细斟酌每一个字,“你说。” “我是瓦任莎。”话筒里的声音答道。 教务长立刻捕捉到她言语中那异乎寻常的紧张。外勤特工极少与教务长直接通话,像昨晚这样行动搞砸了还继续为他效力的情况更是罕见。然而,教务长已经要求一名特工就地协助补救这场危机,而瓦任莎就是最佳人选。 “我有最新进展报告。”瓦任莎说。 教务长没有吭声,暗示她继续。 瓦任莎说话时尽量不带一丝情感,显然在竭力展示自己的职业素养。“兰登跑了,”她说,“东西在他手里。” 教务长在办公桌旁坐下,沉默许久。“知道了,”他终于开口,“我想一有机会,他就会与官方取得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