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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 (第1/2页)
“天佑,年轻人嗜杀成性不好。”燕箫语声轻淡。 齐天佑顿了顿,正色道:“王爷教训的是,还请王爷示下。” 过了半晌,只听燕箫平淡开口:“口舌之地,言词理应圣洁。” 齐天佑瞬间明白了燕箫的意思,拱手点头道:“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 割掉最初造谣者的舌头,待舌头风干,用丝线穿上舌头,逼迫那人每天将舌头挂在脖子上,时刻让其记起造谣祸端,此举确实太过狠辣无情了一些。 诸如此类阴狠之事,就算是凤夙,在争权暗斗中也没少做过,她曾经斩掉侍婢双手,只为转投别人喜好,手段亦是阴险狠辣,所以说,有时候,她和燕箫的师生缘,还真是天造地设。 那天,齐天佑退下,凤夙过了一会儿,方才出现在长廊一角。 “来了,怎么躲着不出来?”燕箫没回头看她,只是望着满池荷叶,轻轻的笑。 凤夙上前,将手中的外袍披在他肩上,拍了拍,叹道:“世人皆有劣质根,有人造谣,你我心照不宣,权当笑话一场不就好了,何必如此大动干戈,割了那人的舌头,岂非是欲盖弥彰了?” 燕箫定定瞅着凤夙的眼睛,半响不动:“他取笑你,便该死。” 凤夙懒懒的倚在廊柱旁,微风拂过她的面,如蝶翼般的睫毛轻轻颤动,笑道:“取笑我的人大有人在,你杀的完吗?” “杀不完,所以只能杀了造谣者。”燕箫说着,垂眸望着地面,有笑容在脸上流溢而出:“你这样的人,像那样的污秽之语不该入了你的耳。” “我这样的人?”凤夙有了好奇之心,问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少年脸上竟浮起一抹红晕,有些尴尬道:“总归是与众不同。”独一无二的人。 凤夙轻轻的笑,趴在栏杆上,望着下方碧荷,半真半假道:“早知你如此暴戾嗜杀,当初我就不该应你所需,成为你的夫子。” 闻言,燕箫也不见生气,反而低低的笑,少年笑声低沉,自是动听的很。 “你笑什么?”问这话的人,嘴角不期然的爬起极其浅淡的笑意,佯装生气,微微挑眉:“以为我说笑。” 年纪轻轻的六王爷终于收住笑,只定定地看着凤夙,清澈的眼眸里有隐隐光华在寂静流转着:“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相信夫子仍然会来到我身边,成为我的教习夫子。” 凤夙微微仰面看着他,笑得淡然:“为何?” 燕箫声音凉滑似水:“遇到夫子之后,我才发现,夫子虽然心狠,但却杀一人,保百人。所以有时候不是你心狠,而是你把拯救世人当己任。你当初之所以成为我的夫子,是否觉得燕国皇子中,唯我有明君之风?” 凤夙弯唇:“倒是不谦虚。” 燕箫但笑不语,两人并肩观荷时,凤夙才忽然意识到,不知何时起,少年身高竟已超过她一头,不由心思感慨,时间过得真是很快。 如此过了片刻,少年忽然轻轻唤她。 “夫子……” “嗯?” 少年随手指向池塘某一处:“你看,有荷花开了。” 可不是吗?那是入夏第一支新荷,开的异常娇艳,夺目。 见她看的入迷,他微微含笑,声音柔的惊人:“学生采来送你。” ****************************************** 往事浮上脑海,只因此刻现实和过去重叠。 依然是故地,依然是故人,依然是入夏第一支新荷……采荷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东宫之主燕箫。 就在半个时辰前,凤夙尚未离开夕颜殿,就见外面一大众人走了过来。 众人簇拥着燕箫,梅妃和宁妃均在其列,行走间,李恪不时的凑到燕箫身边,压低声音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怕是在说沉香之事。 此番阵势,倒像是前来兴师问罪的。 白芷不紧不慢的站起身,迎上去的时候,凤夙适时的站在了白芷身后。 妃嫔自该有妃嫔的本分。 燕箫还穿着朝服,黑色蟒袍,清雅贵胄,步伐虽显疾快,但却沉稳有力,远远看到白芷走出内殿,目光远眺,待看到白芷身后默默跟随的凤夙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凤夙的错觉,那一刹那,燕箫的表情瞬间轻松了许多,至少给人的感觉没有适才那么紧绷。 近前,白芷和凤夙微微行礼,燕箫扶起白芷时,眸光似是又看了凤夙一眼。 别人没注意到,李恪倒是注意了,微微皱眉,这妖女还在这兴风作浪呢? “云妃也在?”燕箫声音如常,但如此主动询问,难免引来在场所有人心思诧异。 凤夙浅声开口:“适才娘娘有事垂询,这才逗留在此。” “哦?什么事?”燕箫问的无心。 在凤夙开口前,白芷含笑打岔道:“女人家说话,殿下并不见得就爱听。”燕箫薄唇微勾,并未多说,而是问道:“听说,余妃和董妃之事有眉目了?” 白芷启唇道:“余妃和董妃均查明,两人都是中了守宫精~液之毒,所以才会尸骨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