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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第1/3页)
夜色如墨,草丛在暗夜里起伏如波涛汹涌。1 这里很静,与东宫各个院落相差甚远,失了热闹,有的只是沉寂。 破败的草堂,蜿蜒曲折的鹅卵石小道,行走其间,屡有跌倒之势,路面常年无人修理,杂草丛生,横铺道路之上,磕磕绊绊间透着无尽的凄凉。 为什么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草堂不是一般的破旧不堪? “娘亲没有七情六欲,但孩儿是你所生,若将来命悬一线,娘亲可会把阿筠的生死牢记心间?”夜色中,传来一道突兀的孩童声,奶声奶气,尽显诡异樯。 是阿筠的声音。 燕箫止步,修长的身影就那么停滞不前,隐身庞大的古树后,抬眸望向声音来源处。 一朵花,足以筑成一世风景晶。 初夏,夜微凉。 清丽女子身穿黑色长袍,没有系腰带,胸前衣襟微微敞开,露出一片凝脂白玉,透着邪魅诱惑,但她好像并未察觉。 若在寻常,女子这身装扮,若被他人看到,定当不耻之极,但她不然,清朗明月间,自有一派洒脱无谓。 燕箫一直都知道,她有一头很美丽的长发,宛如浓墨泼洒。这才想起,每次来草堂找她,她似乎都没有束发的习惯,满头青丝尽数披散在肩,慵懒之余却被李恪私底下指责批贱。 李恪看不惯阿七,喋喋不休:“女子挽发,恪守妇德,大燕历来如此,唯有云阁某人,堪称奇人也。” 李恪发牢***的时候,燕箫通常充耳不闻,更何况从未放在心上,也没多加在意,如今想起以往话语,不由多看了几眼阿七的长发。 微风下,发丝肆意飞扬,花瓣夹杂其中,幻化成一缕缕清香,妖娆了暗夜,芬芳了似水流年。 凤夙倚门而站,清清浅浅的笑,那样的笑淡淡如烟,似乎就连空气都透着如许温暖。 听了阿筠的话,凤夙嘴角笑容宛如莲花绽放,虽然无声,但那样的笑容却在瞬间沉淀在了燕箫的心底。 于是心,开始有了熟悉的钝痛感。 “……你很想将来有一天命悬一线吗?”凤夙淡淡的瞥了一眼燕京。 花树枝杈间,有一襁褓,里面有一粉雕玉琢的孩童,不是燕京,还能是谁? “儿说的是如果。”燕京嘟着嘴道:“如果真有这一天,娘亲可会把阿筠的生死放在你的安危之上?” “不会。1”答案就在嘴边,但说出来确实有些伤人。 燕京顿时委屈道:“都说虎毒不食子,儿听此言,真的好寒心啊!” 凤夙话语轻淡:“富贵在天,生死有命,如果你非死不可,那便受着,来世好好投胎,莫再如此诡异出生,乱了生死伦常。” 燕京撇撇嘴,眼里有雾气萦绕:“我的亲爹啊!你在哪儿啊?儿被亲娘给嫌弃了,儿的心好痛啊……” “大半夜,鬼哭狼嚎什么?” 听着母子对谈,燕箫垂眸无声轻笑,看着凤夙,她向来如此,冷若冰霜,漠视世俗,但浅浅数语,虽说漠然,但对燕京终究是母子心性所系。 “娘亲,我求求你,你带我找爹好不好?我好饿……”燕京可怜兮兮的看着凤夙。 “你爹不是厨子。” “但我听说合欢殿里有很多好吃的,那里金碧辉煌,不像我们这里,穷酸的很。昨天儿做了一个梦,梦里面,儿正在喝面糊糊,儿一连喝了好几碗,那面糊糊可真好喝。” 凤夙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再看燕京,一边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