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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第1/3页)
因此,她不会看见。江聿琛的黑眸里,荡漾着心疼的情愫。 一阵悠扬的小提琴乐曲,从手机那端流泻而出。江聿琛修长的指尖,划开屏幕。浑厚的小提琴音色,在须臾间,趋于平静。 他将手机附在耳边,低沉地“嗯”了一声。 英眉微皱,江聿琛有些不悦。黎夕隐约能辨别出,电话那头的人,像是在毕恭毕敬地报告着什么。 片刻后,他挂断电话,方向盘一阵急转。左手借助着右手,完成了整个拐弯的过程,黎夕能看出,他有些吃力。但她,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就好。 车厢内,气氛冷凝。江聿琛薄唇轻启:“叶景琰找到她了,他们在医院里。” 黎夕被攥紧的心房,重新舒缓开来。呼吸吐纳之间,多了几分安定。 “带我去。” “好。” 车速飞驰,窗外的景致疾逝而过。路边景致如幻影般更替,红绿间生。黎夕第一次觉得,江聿琛,能让人心安。 ** 看见眼前的场景时,黎夕的第一反应,是难以置信。 惨白的病床上,卢卿蜷缩在一角上。她抱膝坐着,充斥着警惕的神色。目光遥遥地不知飘向了何处,像是进入了自我的世界中。而叶景琰,则是站在一旁,与医生噤声地说着些什么。 黎夕的心,仿佛是被一双无形的手,攥地死死地,呼吸不能。她正想上前,去询问卢卿怎么了,却被一双大掌擒住了胳膊,连脚步也顿时滞住了。 “别去。”江聿琛蹙眉,出声制止。 “为什么?”黎夕能感觉到,江聿琛好像瞒着她什么。她用目光锁住他,妄图从他的表情里,读出些什么:“你告诉我……卢卿怎么了?” 一定,一定是卢卿的事。 江聿琛像是感知到了黎夕的目光,缓缓抬起头,直视向她。眼底摄人心魄的光芒,让黎夕觉得,有些不寒而栗。 “她……得了抑郁症。”江聿琛的话音,顿了顿,有些暴风雨来临前的诡异:“重度抑郁症。” 如果不是江聿琛扶住她,黎夕觉得,自己一定会瘫软地倒下。活在黎夕记忆中的活泼少女,居然会得抑郁症,重度抑郁症。任谁,都不愿意相信。 状似乐观的人,往往隐藏着比别人更多一层的伤痛。而卢卿不过是,善于用笑容伪装自己。 “江聿琛,我想看看她。”黎夕偏过头,看向病房里的卢卿。一头酒红色的短发已不复光泽,显得有些凌乱。虚弱的脸颊,苍白而无力。她赤着双脚,那种保护欲极强的模样,让人觉得心疼。 江聿琛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松开了手,放任黎夕,走近病房。 黎夕小心翼翼地接近卢卿,生怕惊动了她。她俯下身子,坐上卢卿的病床。弯起一抹勉强的笑靥,望向她。 “卢卿……”黎夕呢喃地唤她。 卢卿从涣散的神色中抽离,转过头,定了定神看着她:“黎夕,你来啦。”卢卿的笑靥,皎洁干净地,如同稚童一般。 “是啊。”黎夕强撑着。 卢卿的眼皮垂了垂,失落的情绪开始泛滥。像是在回想到了什么,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黎夕,指节牢牢地禁锢住黎夕的胳膊。眼神有些疯狂:“黎夕,叶景琰他要去服兵役了,他不要我了。” 黎夕猛地一阵心疼,抑郁症的症状之一,就是臆想。现在的卢卿,应当是想到了当年叶景琰不顾一切的离去吧。 “卢卿,还有我呢。” 握住她的胳膊,又紧了紧。卢卿像是没有听到黎夕的话,呆呆地说了一句:“黎夕,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怎么办,连叶景琰也不见了。” 卢卿放弃了那种蜷缩成一团的姿势,挣扎着要走下床。黎夕失去了所有思考的力气,紧紧地抱住了她:“卢卿,我会带你找到回家的路的。” 黎夕的眼睛,发涩发酸,有些氤氲的水汽,在蔓延开来。她放开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