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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第1/2页)
电话那头,没有任何声音。 她皱了皱眉,一手握住手机,另一手执起一杯开水,径自喝了起来。 咕噜一声,冰凉的液体顺着喉线滑下。黎夕有些不耐烦地,开始怀疑是谁在恶作剧。 “喂……不说话我就挂了。” 那头的人,顿了顿,才打开略微窘迫的嗓音开口:“江黎夕,是我。” 会叫她江黎夕的,只有江聿琛一个。 “哦。”黎夕的声音突然冷了下来:“没事我就挂了。” “你的伤,还好吧。” 还未等黎夕的动作实施,江聿琛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完全不像是那个沉敛漠然的江聿琛。 “嗯。” 其实那些擦伤并不碍事,但江聿琛硬是要求医生,给她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检查了数遍。只差没把她放进医学实验室里,做个细致的解剖了。 “那就好。”江聿琛的声线寡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黎夕完全没理会他的话,只是在心里暗暗嘀咕着,等挂了他的电话,一定要把这串号码拉入黑名单。 一心二用的黎夕,就那样撞上了桌角。伤口触及硬物,黎夕不禁痛呼了一声。 而手掌中的杯子,也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坠落地板,瞬间碎裂。透明的玻璃碎片,四散在地板上,融入红褐色的木质纹理,几乎无迹可寻。 她只得把手机握在手里,收拾着地上的残局。她有些懊恼地想,江聿琛就是个瘟神,无时不刻不在带给她麻烦与灾难。 电话那头,传来男人蹙迫的声线:“黎夕,怎么了?!” 黎夕将手机重新附在耳朵上,轻描淡写地说:“没什么。” “嘟……嘟……嘟。” 江聿琛已经挂了。 黎夕不禁对着手机暗骂了几句,待气消了,她小心翼翼地,打扫着地板上的玻璃碎片,生怕弄破了手指。 拾掇了不过片刻,就有急促的门铃声响起,慌乱不堪。黎夕悻悻地想,大约,她也没有多少熟人。大约,也没有多少人会知道,她住在这儿。 黎夕觉得,或许是卢卿回来了,想给她一个惊喜。思及至此,清丽的脸上,瞬间绽放了明媚的笑靥。 “来了。” 门轴声沉郁地作响,黎夕握着冰凉的门把手,却有惊喜在绵延滋长。 只是,在看清来人的时候,黎夕却一瞬间怔忪了。就好像有人一把攥住了她的心,紧到呼吸不能。 “江聿琛,怎么……会是你?” ** 黎夕很难形容自己对江聿琛,是怀抱着多少复杂的心绪。 只是,她能确定一种。那种,名为恨的东西。 恨,就像是菟丝子。一旦萌发,就会无限蔓延。比如,她对江聿琛的恨。 黎夕第一次恨他,是因为她摔碎了她母亲的小提琴,世上唯一的小提琴。那是她母亲唯一的遗物,也是她父亲给她母亲的唯一纪念。 弥足珍贵。 黎夕依稀记得,那时的她,不过才10岁的年纪。有时候,想念父母的时候,她就会把那把琴拿出来看一看。在黎夕长久的抚摩下,琴身光滑一新,纤尘不染。 她会拉一些简单的曲子,只是,在到了江家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 因为,江聿琛有自闭症,他不喜欢嘈杂的环境,更不喜欢乐声。黎夕想要讨好他,就一直作出乖巧的样子,想要博得他的欢喜。 可惜,幻想总是不尽如人意,江聿琛似乎……很讨厌她。 那天,是她父亲的祭日。她偷偷地,把琴背了出去。她像是一个捍卫者,不想被任何人发现自己的故事。 就像去年和前年一样,她坐在江家庭院不起眼的一角,孤独地拉着琴。她几乎能回想起,母亲拉琴时,父亲那样温煦的笑靥,就好像永远不曾远去。 她情不自禁地,抚着琴,哭了起来。她努力压制着哭泣声,生怕惊动了任何人。 一年,她也只会放纵自己,哭这么一次。因为大多数时间,她都要装作坚强,装作乖巧,装作完全没有阴霾的样子。 在别人眼中的黎夕,是江黎夕。为了不愧对江霖给她的姓氏,黎夕强迫自己,佯装出活泼天真的模样。她贪婪地,想要博得所有人的欢喜。 黎夕将脸埋在臂弯里,呜咽出声。她哭了许久,直到双眼红肿,嗓音干涸,才停了下来。 只是,甫一睁眼。江聿琛就那样堂而皇之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吵死了。” 他满脸嫌恶的神情,有丝毫不吝惜的冷意。 他比黎夕年长两岁,但此时的他,已经比黎夕高出了许多。他背逆着光线,站在黎夕的面前。瞬间洒下了无数的阴翳。 “对不起。” 黎夕抱着琴,低垂着眸子,瑟瑟缩缩地向他道歉。寄人篱下,她知道,江聿琛得罪不起。 江聿琛没有发声,只是依旧站在她的面前,静默不语。 黎夕与江聿琛并没有过多的言语。被江家收养两年,她与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