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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永远湮灭。 却是季柔问道,“夫君与子方哥哥之前可是有什么不快?” 方才赵谨克对孟子方的态度,便是瞎子也能看出其中蹊跷。 “不曾,”赵谨克知道自己今日失态,解释道:“只是今日饮多了酒,有些不适罢了。” 赵谨克扶住额头,似是不适,“有些失礼的地方,想必孟兄看在你的面子上也不会计较。” 季柔有些担忧,直觉事情并没有如此简单,犹豫着要不要再问,赵谨克那里却已经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车轮辚辚,季柔抱着手炉一路无话。 …… 翌日启程去青州,赵谨克和季柔起得很早,拜别了靖平侯和韩氏便上了离京的马车。 拜别时,靖平侯照例是嘱咐了些为朝廷效力的场面话,韩氏的脸一路是冷着的,只是在赵谨克带着季柔要转身时,让身后的婆子给了赵谨克一个大包袱。季柔在马车上打开,是几件冬衣与一双靴子。 “母亲怕是有许多话要与你说,只是碍着我在,一句也没有说出口。”季柔抚着衣裳上的针脚,“这些衣裳,都是母亲自己做的吧?” 赵谨克捧着热茶盏,眉眼间几分寥落,“母亲的手在冷水里泡坏了,做不了这精细的针黹活儿,应该是身边的杨婆子帮忙做的。” 赵家最难的那十年,从小的养育之恩,韩氏这一辈子为母不曾亏待过他,除了季柔的事。 且不论那些年韩氏对季柔的刁难,可还勉强碍着孝道能咽下去,那赵太后唆使人将怀了身孕的季柔从花园观景楼的楼梯上推下,偌大靖平侯府,花园里来来往往那么多下人都不曾理会求救的季柔,险些当场一尸两命,便是韩氏亲手剜了他的心。 赵家的嫡孙,他的妻儿,两条人命,亲手毁在了韩氏的手里。 他今生这样一走了之实乃大不孝,可想起那些无休无止的斗争与伤害,不如早早断干净,今后回忆起来,或又多几分温情。 “母亲也是苦过的人,我们该好好孝敬她的。听说青州的皮货不错,到了青州以后去挑一些好的皮货,给母亲送来。” 母子连心,赵谨克为了护她而和母亲弄成如今局面,她也不能因一己私心而视作理所当然,总归家族和睦才是她这个媳妇该做的,不然可真应了坊间流言,说她嫁进靖平侯府是个祸害。 赵谨克笑了笑,揽着季柔进怀里抱紧,“你看着办就是。” 风卷起砂砾,出了城门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季柔挑起车窗的帘子往外瞧去,天幕阴阴沉沉,好似要下雪了,车后头,京城那高耸巍峨的城门立在原地,与她渐行渐远。季柔的心中没来由就失了着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