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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吧,她现在的样子不能太拘着她,要不然真的会出事的。” 最后谁都拗不过锦颀,由着她去了。 她穿着殷红色的曳地飞鸟描画衫裙,上了最显色的胭脂,口脂是从来没有用过的正红色。不复从前清雅的打扮,锦颀满头珠翠,碧玉珍珠宝石珊瑚配饰全部都用上了,连披帛上都有用金线绣制的牡丹花。 她从来没有像今晚这么好看过。 锦颀抱着瑶琴登场,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朱颜辞镜楼霎时间安静下来,那些客人们仿佛不认识锦颀,还在问这是不是新来的娘子。 锦颀笑意嫣然,却没有看向任何一个人,她素手覆上琴弦,奏了一曲凤求凰。 同样,她的琴从来都没像今晚弹的这么好过,余音绕梁,情意绵长,勾人心弦。 锦颀明艳的装扮很像舒窈,可弹琴时的气质又与维桢相似,两种截然相反的风格在她身上完美的融合。 明明是一曲热烈的求爱,她的琴音却是悲从中来,又没有一丝违和。 奏完之后,所有人都开始情不自禁的鼓掌称赞,底下都已经有人开始叫价了,琬琰上去说今夜锦颀不太舒服,不能再单独奏曲,众人才作罢。 周围的一切锦颀似乎都感知不到,她报琴离开,孤寂冷然的背影莫名让陆缈有些心慌。 维桢被客人挑中,带去了房中,陆缈在外面候着,那种心慌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四处看了看,今晚南嘉甘棠望泞舒窈都有客,锦颀说自己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陆缈攥着手,始终心神不宁,好在维桢的客人听了曲之后便走了,维桢及时出来。 “维桢,我们去看看锦颀吧,我总觉心慌,怕她会出事。” 维桢先是皱眉,也是担心出现这种情况,她稍稍颔首和陆缈一起走了。 路上陆缈反复回想,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直到进了后院,她看到旁边浅池中的荷花才想起来,锦颀发间簪了一朵桔梗花。 “快走!” 桔梗不仅代表着无悔无望的爱,也是象征着悲哀的花朵。 精致冰冷的闺房之内,一切都被打理的好好的,唯一稍显凌乱的地方可能就是靠近窗边的绣绷,上面还有没有绣完的小老虎,旁边的篮子里还有两双虎头鞋和几件小肚兜。 这些绣品的主人静静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从腕间渗出的血液浸湿了衣衫,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她身上殷红色的衣裳和新鲜的血液哪个更红。 锦颀的发间还簪着那朵桔梗花,小小的一支,却那么沉重。 她脸上还有笑,割腕的疼痛似乎没有传给她,连死都是最美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