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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缈自己是这么想的,舒窈是这么想的,甘棠望泞南嘉锦颀都是这么想的,她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忘记了从一开始维桢和她们便是不同的。 “呵,没什么不好?如此肮脏下贱的活下去,我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维桢今夜不知怎么了,一腔怨气,陆缈想叫她小声一点压根来不及。 燕绥听到了。 “我倒是没想到,原来在维桢姑娘眼里,我们都是肮脏下贱的啊?” 燕绥站了起来,往维桢这里走,她说话的那一瞬间,所有人的动作和笑容都停下来了。 那四个字是刻在她们骨子里的最痛苦的回忆,一道陈年伤疤被血淋淋的撕开,那种痛真的忍不下去。 “你凭什么觉得我们肮脏下贱?因为你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一朝沦落乐坊你受不了,所以你就是高贵的,我们就是下贱的,对吗?”陆缈知道维桢这次真的过分了,连最和善的燕绥都动了怒。 燕绥同样被那几个字刺痛了神经,外面怎么说她可以当作听不见,可是这是她们自己人。 “我父亲早亡,母亲改嫁,我被继父施暴,十一岁便被卖到这里,我肮脏吗?我下贱吗?” “南嘉父母死在边疆,她成了没人要的孤儿,七岁便要在这里摸爬滚打,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甘棠一家去临县治病救人,回来途中遇上山贼,她父母被杀,自己被贼寇困在山上三日欺凌,回来后被未婚夫退亲,被街坊邻居看不起,迫不得已卖身,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锦颀本来是绣坊家的女儿,因为她父亲欠了赌债,把她拿出去抵债,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望泞在尼姑庵长大,被好色的香客动手动脚,被人家赶出来,她肮脏吗?她下贱吗?“ 燕绥的眼睛都变得赤红,下巴都在抖动,“你之所以高贵是因为你会投胎,你生在了一个好人家,你没有经历过我们所经历的,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们肮脏下贱,这是我们愿意的吗?” 所有人都不动了,她们静静站在那里听着燕绥讲述自己的故事,勾起了曾经那段最不堪的回忆。 谁都不愿意沦落贱籍让人笑话的。 南嘉吸了两口气,觉得骨髓都在痛,她泪眼婆娑,还在忍着哭腔说话。 “谁不曾身家清白,若是有的选,你以为我们愿意顶着个下贱之人的名头日日叫人谩骂,被人轻视吗?如今我们只是想活着,想让自己过得好一点,想爬的高一点少听一些那样折辱人的话,我们有错吗?” 锦颀看着维桢,眼里满是失望和讽刺,“所以我们这点愿望在你眼里就是自甘堕落是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