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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别动气,奴婢错了,奴婢该死,娘子打骂奴婢一顿出气便是,别气坏了身子。” 阮月微紧紧抓着药包嗅闻,呼吸逐渐平稳下来,她瞥了一眼手足无措的婢女,轻轻叹了口气:“我不该怪你,本来就是我的错,何必怕人说呢。” 说着又落下两串泪来,疏竹只得继续哄,哄了一路,差点磨破了嘴皮子,总算哄得主人展颜。 …… 桓煊坐着步辇继续往北,锦帷四角坠着的金铃和碎玉发出泠泠淙淙的声响,每响一下,他的心便往下沉一点。 辇车终于停在一处偏僻的宫殿门口。 时值亭午,宫门紧闭,宫墙高耸,一株参天古槐探出墙外,黄叶簌簌,和着墙内梵钟,令人顿生萧瑟寂寥之感。 此殿位于后宫西北角,毗邻长林苑,是整个后宫最僻静的地方,清幽寂寥堪比深山古寺。 谁也不会想到这竟是当朝皇后的居处。 自从先太子薨逝后,皇后潜心礼佛、不问世事,皇帝苦劝无果,只能为妻子在宫内修建了这座皇家尼寺。 虽是带发修行,却是不再过问后宫俗务,一应事项都交由德妃打理。 桓煊下了辇,命内侍去叩门。 片刻后,宫门缓缓打开,一个穿灰绫僧袍的比丘尼走出门来,双手合十向桓煊一礼:“檀越有礼。” 桓煊微微蹙眉:“我来向皇后殿下请安,有劳通禀。” 比丘道:“阿师正在做午课,请檀越稍待片刻。” 说罢将他迎入门内。 一进门,迎面便是一座九层浮屠塔,佛殿绕塔而建,佛塔正北便是五间七架的正殿,正殿东侧正是皇后礼佛和日常起居的佛堂。 庭中回廊四合,松柏森然,秋阳从枝叶间隙洒下,似也染上了凉意。 桓煊的心也是冷的。 那比丘尼道:“檀越请去禅院饮杯粗茶。” “不必,我在此等候便是。”桓煊负手而立,望着浮屠塔上精雕细刻的火焰和莲花纹。 比丘尼只能由他去,行了一礼便往佛堂中走去。 桓煊在石塔前站了小半个时辰,佛堂紧闭的大门开了,袅袅檀烟从门内飘出来,一队比丘尼鱼贯而出。 桓煊不觉抬头望去,脊背微微绷紧。 一个灰衣比丘尼向他走来,却仍是方才那个知客尼。 她为难地看了一眼桓煊,合十一礼:“阿师命贫尼带一句话给檀越。” 桓煊的心一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阿师道她已斩断尘缘,相见只是徒增尘扰,请檀越勿念。” 桓煊向庵堂的青琐窗望去,隔着扶疏的草木,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