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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第1/4页)
赵侍新看眼二人,他似乎思考了会儿,才悠长的道:“那封信是不是真为老师所写,这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过陛下既已把白延庭给推了出来,无论那封奏折是否属实,陛下也以此表明了他的决心,那本官……当然自也不能再观望了。” 说着,赵侍新挑开了一侧车帘,看着外间滑过的景致似自言自语般突然有些冷寒的道:“老师当年最后悔的事,恐怕就是看错了我这个门生吧,本官没尽到一个学生应尽的本分……” 放下车帘,赵侍新双手自然的搁在膝头,他又缓缓笑道:“如今,老师的面子还是要给给的。” 坐在侧位的两人听见这话,心头不免都一凛,唐礼是赵侍新一手给提拔上来的,而蒋正也已选择了跟随这位大人,对这位大人与某些人的关系,或多或少的都有些了解,蒋正听人此时如此回应,便道:“那大人的意思是……” 赵侍新便轻描淡写的道:“让朝中那些个年老的大人们都消停些了吧。” 蒋正还未回应,此次唐礼已先应道:“明白了,大人,下官这就去安排。” 长业坐在车头,车厢内的话他多多少少都听清了,大人信任他们,而他们自然也对大人忠心不二,所以大人从来都不避讳他们,只除了与那位长公主殿下的时候,长业会自觉的回避一二…… 此时想到那位许久未闻名的白阁老……长业眉目冷肃,比此时车外刮着的冷风似乎还要令人生寒,当初这位白阁老可是好好的利用了一番他们的大人呐,虽最终还是被他们大人给夺了权势,被迫回了老家,但是——想到当年,长业还是觉着有一股怒意突然的凝在心头。 当年内阁势重,先帝为了制衡朝堂,将亲信的宦官王瑾给提拔了起来,王瑾与白延庭相互制衡,势同水火,两人之间你来我往的争斗摩擦不断,后来王瑾终于将算盘打到了曾无意得罪过他的老爷身上,王瑾利用权势诬陷老爷一家入狱,罪至阖府问斩,以陷害一位曾得过功勋的参将,做为对内阁权势的挑衅。 因若是内阁设法为老爷洗清冤屈,那么势必便会牵连其中,继而得不偿失,而且当时的先皇……长业从大人那里得知,当年先皇应该明知是诬陷的,但却为着削弱内阁的权势,竟就这么看着王瑾那般作为而无动于衷,而那位白阁老也同样,既已知晓了皇帝陛下与王瑾的打算,自也不会干涉,但他相反,却并不是毫无作为的,他是精明且卑鄙的—— 因他竟一早就看上了他家大人的能力,为了将大人培养成他手中最锋刃的那把利剑,所以在察觉到阴谋酝酿的一开始便就将大人给调离了京都,等一切都到了无可转圜的地步,才透露给大人消息,途中再假意派人阻拦,不着痕迹的让大人回到了京中,回京求到了他的面前来,但最后,他告诉大人的,却只是让大人好好的记着这仇该找谁报而已…… 凡此大人经历的种种,长业都是看着过来的,他还记得,当年大人在京外得知了消息之后,突破重重假意的阻攘,在一个惊雷的雨夜闯进了那位白阁老的书房之后再出来的样子——满目的灰败与深隐的痛恨和绝望。 长业本以为大人当时甚至会不顾一切的求到那位宦官王谨的面前,但大人却并没有,他只是在书房枯坐了几夜,也同样没去牢中探望过一次,众人都道大人的心狠厉凉薄,但长业永远记得,在老爷夫人被送上刑场的那天,天上飘起了细白的小雪,而大人……他虽未去刑场见老爷夫人的最后一面,但却在院中直直的撩衣下跪,就这么纹丝不动的跪了整整的一日。 那天任谁也都近前不得,最后还是大人的身子受不住昏死了过去,才被他给送回房中的。 自此之后,大人依然是那位白阁老最看中的门生,也颇得先皇的信任,大人瞧着似乎也并没什么变化,但长业却知,从那时起……大人应该就想清楚今后的路该怎么走了。 说到底,老爷一家当年也只是朝堂制衡下的牺牲品,而大人因那位公主所为,被老爷给逐出了家门,之后又靠着大人的隐忍,才幸以逃过一劫。 这么想着,长业觉着,那位长公主殿下,对大人当年,好像也不全然都做了坏事…… 过了几日之后,不知是那位早已致仕的白阁老的一封赞成边军与禁军对调的奏疏起了作用,还是朝臣们也争累了,不少人渐渐开始不再梗着脖子与龙椅上的那位对峙了,反驳的声音渐少,对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再造不成阻拦之际,此事便就这么的敲定了下来,开始展开后续的对调整编等诸多事谊。 边军与禁军对调,毕竟是大陈国建国以来的首次之举,这要调拨何处的边军,又要调拨多少人,对调之后,高低阶的将官又该如何重新安排,诸般事宜都需严谨的考虑。 不过想来,此事当真是这位皇帝陛下期盼已久,所以当朝堂上的争议解决之后,这位陛下竟很快,就将对调的方案给拿了出来,众大臣商议后,也并未觉的不妥。 方案中与禁军对调的边军,皇帝陛下打算的,是从东西两境的边军抽取,因为毕竟东西两境比南北两境的大情形要安定一些,边军也没这么的跳脱而不易管束,所以现下唯一还没确定的,便就是整编后除了原保留的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