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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再加大这个房间的烟雾密度了,感觉会做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大概只有这种时候糜知秋才会回想起来,夏炘然曾经也是会抽烟的人,他身上只有洗完澡后才有一点轻飘飘的肥皂味道,很难联想到烟丝的厚重。 糜知秋其实还挺好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的?” 夏炘然像是思索了半天,“从我爸递给我那天开始吧。” 一群人抽烟的意义,就像人类远古时便分享篝火。 关于围观烟雾和火苗,基因里是有征兆的,大家圈在一起吞云吐雾,为破坏环境做一点微小的贡献。 糜知秋问得很顺口,“那你怎么不抽了?” 夏炘然侧头看他,“你又没有见过我抽烟,怎么一副恭喜我回头是岸的样子。” 糜知秋圆了不知道多少个漏洞了,眼睛都不眨,“看面相。” 结果夏炘然也同时说了这三个字,几乎异口同声。 糜知秋笑了起来,换了个借口,“因为你和盟主没有说不抽烟,而是说因为我不抽。” 夏炘然点点头,为他时刻保持的推理能力鼓掌,“因为你啊。” 糜知秋不知道他为什么重复一遍,有些疑惑地嗯了一声,尾音是摆起的。 夏炘然解释,“为什么不抽了。” 因为你啊。 这么隔着话回答之前的问题好像又自然又违和,糜知秋鸡皮疙瘩悄悄爬起来,怀疑这个人又故意恶心自己,啧了一声。 超响的那种。 即使烟味淡得过分,突触小泡释放出的神经递质依旧努力诉说。 抽烟是讲故事,但说故事的不是烟,而是消耗烟的人,每支烟的情节精彩迭成又七零八落,可惜转个圈便只留空气中灰色的味道变成欲盖弥彰,一点火光燃在眼前。 国内的午后,英国还在沉睡,糜知秋知道他睡醒后会回复,但是总习惯等他差不多醒来的时候再发消息过去。 就和他说借的衣服拍过照了,谢啦。糜知秋一边想着一边翻记录,发现断断续续的聊天记录里,之前几次夏炘然夜里发消息,自己起床后回他,他都能很神奇地回复,明明伦敦应该很晚了。 糜知秋又往上翻了翻,发现大半个月来每一次都是这样。 从来就不是烟取悦人,而是人去取悦烟,扑腾出半个身体奉献给烟雾去踩踏,换取回三分钟的安宁。 糜知秋感觉有一听可乐在耳朵边被打开,气泡噼里啪啦往外涌。 他呼出第三口烟,就好像回到了冬天给夏炘然表演哈热气的时候一样,总有些好笑的感觉。 为什么不怎么晚睡的人,突然为了熬夜把课全选在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