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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还在困倦中,精神却绷成了一张弓。 他不知道那些秘密有没有藏好,不管是关于花的,还是关于他的。 糜知秋是个节奏很缓慢的人,感情像树一样经久生长才能葳蕤,看上去很被动,但在准备好之前总能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他不想做被点破的那个人。 也许是因为整个人太过严阵以待,在夏炘然眼里,他反而呆得好像没睡醒。 夏炘然指了指门,打趣的口吻:“那只猫不喜欢你呢。” 糜知秋张嘴嗯了一下,因为宿醉没发出声音,仿佛短促地吸了一口气。 显得更呆了。 这反差过于大,夏炘然笑了起来,终于想起说那句早安。 “已经中午了。”盟主摘下耳机,疑惑这两个人在打什么哑谜。 蜻蜓点了一下水,脚落在了实处,却没有涟漪,夏炘然该问的问题没有声响,不该问的问题倒是问得坦荡,“你还留着这个花呢?” 他选择了最直接的那个。 糜知秋装傻地从床上探头,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然后大方承认,“嗯,毕竟是人生第一次收花。” 嘲笑自己比矢口否认显得更加磊落,聪明的人懂得替每个缺口解围。 夏炘然看他扒着床边的样子很可爱,伸长手撸了一把他乱翘的头发,“那真巧,这也是我第一次送花。” 盟主听傻了。 本以为的失败贪污,突然被赋予了这么珍贵的双重含义。他立刻饱含歉意地起身,站在糜知秋书桌前向那朵塑料花鞠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您居然是这么尊贵的塑料花。” 夏炘然看向糜知秋,就像在询问“他是一直这个样子吗?” 糜知秋点头,非常不客气地点评,“和电脑恋爱久了会变戏精。” 盟主充耳不闻,表演落幕了就转身,继续坐回电脑前。 这个岔一打,事情反而变得喜感了起来,夏炘然忍不住笑了一下,感觉每次见到糜知秋的舍友都会很有意思。 糜知秋见怪不怪,理了理头发问,“你怎么来了?” 这句话只是个简短的问题,问的人心情却很复杂,酒醒后再回忆那条豆瓣评论,他第一反应是复杂,丢人这太过坦诚的表露,又慌张于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他习惯了轻飘飘的试探,便不愿面对自己的鲁莽,也许再醉一次酒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事情,可是清醒告诉他这不是最糜知秋的决定。 夏炘然不知道他弯弯绕绕的思绪,还带着刚才的笑意,“我们说了这么长时间的夜跑,就从今天开始吧?” 是一个和糜知秋设想的不太一样的回答。 温柔的刀可以斩断流水,那些在他胸口奔跑的念头全都安静了下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