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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2/4页)
了。” 贺氏原本因着程瑞跌了一跤,正心疼呢,听了程瑜的话,就也跟着笑了。笑过后,贺氏叹了一声:“也不知会教成个什么样子。” 程瑜笑道:“娘教出的孩子都不会差的,比如我……” 贺氏笑道:“真是个没脸的,拐着弯儿的夸自己。” 说完,贺氏又叹了一口气,笑着说道:“说起你来,我也未料到你是这份性子。” 程瑜未听过贺氏这番话,一时起了兴趣,便笑道:“娘是想把我教导成什么性子?” 贺氏略微歪着头,看了程瑜一眼,似是很憧憬的说道:“原想把你养成一个娇弱文雅的女子,每日里穿着一身浅绿衣裳,双眼含雾的念些诗词歌赋。不必苦心经营,就只一眼瞟过去,自会有夫君为你理顺一切。哪儿用靠着自己在后宅存活,不见人体谅半分,稍微做些手脚被他所觉,还要被他埋怨着女子心思狭隘。” 听着娇弱文雅,双眼含雾的话,程瑜想着在国公府中可不就有着这么一个。可不就被崔铭护着半点儿不占事务,不费心思,上一世还做了国公府的半个女主人。贺氏能这般说,大约也是在内院中吃过些苦,所以将期盼放在了程瑜身上了。程瑜想了想,似乎程尚书曾有个侍妾的性子就如贺氏所说的一般,只不过那个侍妾早早的就病死了,也未留下什么子女。 程瑜就用着略带埋怨的口气,笑着说道:“那娘后头又让我管着府里的事务,把我磨成这个性子。” 贺氏笑道:“那类的女子是让人羡慕,但她们却要把一生的希望寄托在男子身上。那些男子又有几个有长情的,太不稳靠了,我们女子还该让他们即便不喜欢我们,也离不开我们的好。娘也跟你说句有违纲伦的话,我们女子靠着的父亲、丈夫,儿子,若是排起来。当真是夫不及父,父不及子,这丈夫是最靠不住的。” 因着程瑜出嫁了,能懂得些贺氏的心思。贺氏这时也看穿了崔铭是哪等人,她担心着程瑜若是再一颗心扑在崔铭身上,学着戏本里,求什么情爱,结果只会徒惹了一番伤心。又碍着程瑜新嫁娘的心思,就这么点了程瑜一下,忍不住话就多了。 “而且……” 贺氏笑着说道:“你天生不带着那个性子,如何教也是枉然的。这教孩子,如大禹治水一样,不在堵,在于导引。又不和修建小树一样,能随意剪成自己喜欢的模样,谁知道哪个做长辈的觉得难看的树枝上,会不会结出一个甜果子。” 听得贺氏这样不同于常人的骄子法,程瑜叹了一口,挤挤眼睛,试着做出双眼含雾的模样。结果只逗着贺氏笑了一场,程瑜就只得作罢。 程瑜的儿子崔通虽出生的时候长的丑了些,但等着一天天大了,到满月宴那天倒是长得白胖了。因程瑜如今也是白白胖胖的,母子二人的眉眼又十分相似。来得人,就只笑着说:“这孩子生得真是像母亲。” 倒没几个说着像父亲的,这让程瑜心底里很是欣喜,笑容就真了几分。 徐惠娘也挺着个大肚子,白着张小脸,摇摇晃晃的从小院子中出来。站在一群妇人中间,哪怕她是个有孕的身子,却仍显了些出尘的味道。 程瑜身边的丫头们虽当着众位妇人的面笑着向徐惠娘,但心中都觉得徐惠娘这时出来十分碍眼。 程瑜笑容如常,碰到几个不知趣的妇人,问徐惠娘是何身份时。 程瑜也笑着一一答了,那些妇人听得徐惠娘的身份,才想起她原是崔铭之前养的外室,且还有个不贞的传言。之后也无人理睬徐惠娘,只留着徐惠娘一个人独坐在那里,白着一张脸,抿紧了嘴,一副欲哭不哭的模样。 程瑜作为威远侯的外甥女,尚书府的嫡长女,这时又是国公府里的长房媳妇。 能凑在她面前的妇人,都是有些出身的正室夫人。本身就看不大上那些做妾室的,更何况还是个自奔为妾的,私定终身的。一个个的就只温和着笑着,再不与徐惠娘说话。 徐惠娘看了程瑜,看着她如众星捧月一般坐在一群夫人中间,忍不住鼻头一酸。其实徐惠娘知道她本不该来,但她还是忍不住,忍不住出来看看本属于她的一切是多么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