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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第1/4页)
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又道:“裔风,你要是死了,我绝对不会苟活。” 她拿起手包便从雅间出去,四下望了一下,问侍者道:“方才可有什么人经过?” 那侍者道:“有位穿着体面的先生,冲这里望了一下,没说话便走了。其余的,太太大可放心。” 她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却也不曾多问,便下楼去了,正巧一辆黄包车经过,便拦下赶回成衣店去。 方一进去,便问站柜的佟先生:“我出去这段时间,可有人找过我么?” 佟先生扶了扶圆框眼镜,说:“姨娘,方才大少爷开了车来接您,听说您不在便离开了。” 她明白很可能发生了什么,面上却突然泛起浅浅笑意,信步踱到里间,自顾自地忙去了。 第五十六章 梦阔水云窄,临夜冷于秋(一) 她晚了一些时候才回霍府去,到书房找裔凡,他却出乎意料地不在那里,问了霍方才知道,原来大少爷去赴商会的酒宴,还没有回来,忽然觉得心里的石头落了地。也许方才的担心,不过是自己疑虑过多罢了? 她回了屋躺下,却一直没有成眠,夜里不知到了几时,忽而听到屋外凌乱颠倒的步声,心想是裔凡回来了,便披了外衣出去迎他。只见他喝得似是微醉,由香萼搀着还是走得不稳,香萼身形娇小,差点便由他带了摔倒,素弦赶忙扶了他另一只手臂,皱眉道:“怎么喝得这样多。” 他这个时候才认出她来,迷离的眼神似看非看地瞅着她,突然笑了一声:“你怎么来了。”便甩开了香萼,揽了她的肩道:“走,我们再去喝一杯。” 那醉汉的窘态只能叫她顿生嫌恶,不耐烦地推开了他,吩咐香萼道:“准备醒酒汤拿来。” 香萼忙不迭地跑去了。他仍是那般调笑似的盯着她,“你在等我回来,是不是?我这便回来了。”便又伸臂去揽她,她心想他醉着,却也不可与他一般见识,便奈起性子来,咬牙挽着他的手臂朝屋里去。 他便那么晃晃悠悠地由她搀回屋里,她胳膊被他扯得酸痛,便忽的松了手,他栽倒在床上的同时也将她带倒,忙慌之时却不知怎的,他面朝着她跌了过来,眼看就要压在她的身上,却一只手肘撑在床沿,二人面庞的距离不过寸余,她吓得不轻,他倒觉得很享受似的,目光也愈发地惺忪迷离,那语气却清冽而冷静:“素弦,是不是我们,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来不及回味他话里意思,只觉那喷面而来的酒气让自己头晕脑胀,两手奋力地抵着他的胸膛,“裔凡,你喝多了,你先起来……” 他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我没醉,你知道的,只要我不想醉,便不会醉。” 他那样玩味地盯视着她,双唇几乎要挨到她由于惊慌而泛红的面颊,却没再有什么举动,只轻声地问她道:“你告诉我,什么时候,你才可以真正敞开心扉,真正地接受我。” 她眼瞳微微地颤着,似乎明白了引他喝醉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曾经不堪回首的一幕,那个男人蛮横地扭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身下,她哀求、她挣扎、她赌咒,无论她怎样,那个男人充满邪气的肆意狂笑,仍是她记忆里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突然感到无比的恐惧和不安,奋力地推他,甚至咬他,口里不住地喃喃道:“放开我,放开我……” 他尚在朦胧酒意,忽的按住她的两只手腕,她惊恐地看着他,连呼吸仿佛都凝滞了,几乎就要掉下泪来,而他沉静地开了口:“我没有想把你怎样,素弦。我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你还不了解我么?即便我再是痛苦难抑,也不会发泄到你的身上,能让我折磨发泄的,只有我自己,只是我自己。” 他翻过身去,仰面躺着,略略缓了几口气来,怔怔地望着天花板,颓然道:“我曾妄想走进一个女人的心,只是,太难了。在你的心里,另外一个人已然扎根,我来得,太迟、太迟。” 她如一只惊恐的小兽般缩到床沿,听他无比伤怀地讲出那些话来,却忽然百感交结,繁杂的心绪交织成团,根本找不到半点头绪。过了半晌,才缓缓道:“我不配,我不配你对我如此用心。” 他却淡淡地道:“爱你是我的事。只有我才能决定配与不配。” 她忽然感到莫名的苍凉,犹豫了一瞬,才道:“裔凡,我……”然后是一瞬踌躇的静默,他嘴上虽然不说,可他心里总是考虑得比更为深刻,他是在乎咏荷的,他总要为全家人的性命考虑,不是么? 于是她坦然道:“裔凡,戴从嘉马上就要被枪决了。”见他沉默着,又补充了一句:“是……裔风对我说的。” 他问:“你们还是要把她救出去,是么?” 她这一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