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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节 (第1/2页)
她竟恍惚地一笑,倒了下去,摔在雪地中。 “夫人!”一旁常封显形,脸色微惊,冲上去扶住她。 凭心中信念挣扎坚强至此,方才昏去。四娘看过多少红尘,并不觉得这是好的。 不过,这也与她无关了,这件事儿只当她没遇见过。她的事了了,老七若不知,一辈子将呆在宋岐山,没有人会打扰他。 四娘见常封背起瘦弱的女人就往山下冲,轻轻一笑,转身回屋。 天空骤冷,雪花漫漫。 背上女人的身体沉重而冰凉,身上的血结了冰,与衣料黏在一起。 行至山腰,满目雪白中多出一人,这人背着柴火,有条不紊朝山上走。 常封一怔,绕开朝下急急走去,却听身后一声道:“且慢。” 他望去,见这背柴火的中年男人在冰天雪地中身着薄衫,头戴斗笠,看不清面容,但其吐息匀长,脚步轻便不留痕,内息雄厚,想来乃至上高手。 常封不动声色地摸上腰间的剑,另一手掂了掂背上的青灯,道:“这位兄台,所为何事?” 斗笠男子默默朝青灯看了一阵,从怀中摸出一枚丹药,递给常封,静静道:“给这位姑娘服下,否则她难以撑过今晚。” 常封一震,脸白了白。 男人虽至中年,声线却清朗柔和,道:“这位想来也不是泛泛之辈,行走江湖多年,是毒是药,大抵是分得清不是?” 常封顿了顿,终是抱拳道:“多谢兄台。” 男人将斗笠压下,只露出一截下巴,似笑了一笑,“家姐与几位兄长怪癖良多,有不妥之处还请多包含。”语毕,他又看了看青灯,似是隐隐叹了一声,“我终究还是见到了,此生足矣。” 常封微微眯眸,开口:“难道兄台是……” 斗笠男人摇摇首,道:“快下山罢,将药与她服下再去看大夫,拖得晚了,她这双腿就废了。难得她这执拗性子与她娘一样……” 他喃喃般自言自语,转身上山了,身影不一会儿隐于风雪中。 雪粒与寒风刮过脸颊,吹起身上女人的黑发,常封扭头瞧眼青灯,她眸闭着,睫羽长长,脸色苍白,却是恬静的模样,似乎了却心中愿而无憾。 他掂了掂背上女人,快步下山。 ****** 她有过许多梦。 温柔的,苍白的,惨烈的,血腥的,幸福的。 各种梦境。 唯独这一次是不一样的,是从未梦见过的记忆,是她从未回想起的断章。 可以算作许久以前了。 她在于徐孟天的婚礼上死去,变成活死人。为救徐孟天,她进了夜凝宫偷取圣物。 那还是与他不算熟悉的时候。 她忘记了太多,他什么都记得。 那晚是海城祭,她回了自己的房却被他抱住吃了好一顿豆腐,他喝醉了,笑得张扬妖孽,她心都是乱的。 她想,世上怎有如此胡来不讲道理的男人。 第二日清早,她给他煮茶,他便坐在院子里,手执一卷书,慢慢地等。后来茶沸了,她端给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