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第一百二四章普通朋友 (第1/2页)
(一百二四) 两个人一起坐电梯下去,葛明开出汽车,何宜家看他坚持,只好坐上他的车,刚才的经历,对于她来说,简直刷新三观,像一个荒诞的恶梦。 何宜家也渐渐明白过来,节俭到可怕的地步,对于葛明这样的人来说,就是一种定期要发作的绝症,这里所说的绝症并不是指那种必死的大病,而是指永远治不好的病症。原来,对于葛明来说,在他身家上亿的总裁光环后面,在他高大上的华丽生活背面,他的节俭到吝啬的习惯,总会时不时地如同狐狸的尾巴露出来,隔一阵子,就会发作一次。 何宜家心想,自己能接受用抽油烟机里的油炒菜的婆婆吗,能接受卫生纸擦了嘴,存下来擦大便的家庭吗,能接受一张床单拆拆缝缝用十五年的家庭吗? 不不不,她死都接受不了! 鱼和猫哪能生活在一个地方,两只不同种害的鸟在一个笼子里都要打架呢,更何况,她与葛家的差别,就像两个世界的人。 何宜家刷新三观,心事纷杂,因而一路无话。 葛明知道何宜家的异常的原因,内心难过愤怒,也一路保持沉默,创业成功,穷二代逆袭为总裁,他原以为自己总算摆脱出身,可是今时今刻,他终于明白,原生家庭的种种,就像一个幽灵,它总会时不时地钻出来,羞辱他,毁灭他的人生,现在在残害他的爱情,哪怕行业做到尖顶,事业奋斗到极致,一个人,仍旧摆脱不了出身!多么可怕!如影随形,如蛆附骨。 因此,快到家的时候,何宜家无力地说道:“葛总,我想我们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做回普通朋友吧。”她的心由迟疑慢慢地变得坚定,那就是哪怕她一辈子单身,她也不能嫁到葛家,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这样的生活还叫生活吗,只能叫活着,一种自虐式的活着。 她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葛明活着像一个葛郎台,原来有一个那样的母亲,葛明受他母亲的影响,并没有变得像他母亲那样夸张的吝啬,已经算是有很大进步了。 她心疼他,却无法接受他。她崇拜他,欣赏他,可是却并不爱他。 葛明一呆,他原想着邀请何宜家到他家去,炫耀了他上海的大房子之后,再向她求婚,必然成功,世上武功,唯快不破,为了打破文商祺等情敌,他必须抢在文商祺前面向何宜家求婚。 他安排了这个约会,设计了展示豪宅,拉小提琴,痛说革命家史等环节,如同下一盘很大的棋似的,安排了求婚的种种细节,但是他千算万算,万万没有想到,他母亲会跳出来,过早地担当婆婆这个角色,得意地向何宜家这个准儿媳妇教导他们家节俭吝啬的家风。 葛明后悔不迭。 看到突然提出分手,脸上神情坚定如铁的何宜家,他涨红着脸嗫嚅地说道:“宜家,我知道我们家太节俭了,有些夸张,我答应你,只要我们在一起,我改好不好?”此时此刻,葛明恨死了自己的节俭,他想摆脱它,可是他就是摆脱不了。 改?何宜家不相信,这种如同烙印一般刻进了骨头里的习性,养成多年,到死也改不了的。 而且,她现在也明白过来,她对葛明,一直没有爱情,他和她交往,每一次都是理智先行,然后才是情感发动,她的大脑总是这样思索的:葛明这个人不错,他是白手起家的总裁,他是苦出身,他很节俭,节俭是中华民族传统美德,你年纪老大,父母希望你结婚,你该嫁了,错过了这个村没有那个店,好好珍惜,不要好高务远,等她的理智如同一个碎碎念的老太婆,反复在她的心里念叨这些大道理时,她看着葛明时,脸上才会有了笑容,眼睛才会有了热度,当他试着要搂她肩膀,拉她手的时候,她才不会抗拒。 而她与文商祺,那是感情如同百米冲刺似的冲在前面,理智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和他在一起,没有任何理由地开心,哪怕什么也不用做,只要看到他,听到他说话,她就会很快乐,像一个孩子似的,没有理由的快乐。 爱情应该是一种感情的行为,与理智无关。 何宜家摇了摇头,叫自己不要去想她和文商祺怎么样怎么样,她现在想的是她和葛明的关系。 理智分析来说,她和他也不合适,两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不一样,她不想婚后天天被他念叨着败家娘们只知道买买买,她也不想婚后想出去旅个游都要孤独出行,更不想逢年过节去饭店吃个饭也要被教导酒店的饭菜不健康又价格高昂。她不想看他大庭广众之下大嚼螃蟹壳,她也不想去美食节光试吃不花钱,她更不想用睡在铺了十年的床单上,最害怕吃抽油烟机的油炒出来的饭菜! 她想努力工作,任性花钱,她想及时行乐,对自己好点,今朝有酒今朝醉,因为生命短暂脆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