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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写诗、作画,很快乐。他问澧兰喜欢什么,澧兰说在山上的古堡里偶尔会有人弹鲁特琴,很动听。她说这种发源于两河流域的梨形弦乐器向西传到欧洲演化成鲁特琴和吉他;向东传到中国则变成琵琶。霍夫曼听了眼睛发亮。澧兰说她还喜欢老桥和那片山林,她跟朋友常在林中散步。 周翰认真地看着两人聊天,一会儿看看澧兰,一会儿看看霍夫曼先生。他见澧兰面带微笑,便半真半假地说,“汉斯,不要撬我的女孩儿。” “放心,我结婚了,我很爱我妻子。” 他们继续谈澧兰在德国的旅行:宁芬堡游弋着众多天鹅野鸭的池塘和小河,仕女画廊,路德维希二世耀眼的黄金马车;菲森小镇上的湿壁画,市政厅老酒馆里的温馨,秋天在玛丽安桥上眺望新天鹅堡;环绕罗腾堡的古老陶伯河,还有那些披覆苍苔的古旧城墙和城门。澧兰的神情越来越欢快,周翰的神色却变得越来越冷淡。 两人的话题又转到音乐,两人都会弹钢琴,巴赫、勃拉姆斯、舒曼、门德尔松、亨德尔、贝多芬、瓦格纳、理查·施特劳斯……,两人的谈话很有趣,澧兰神采飞扬,她偶然转头,撞上周翰冰凉的目光。 “很可惜,我必须走了,你看周翰嫉妒的表情。跟您谈话很开心,可生命更重要,不是吗?再见!”汉森跟澧兰告别,又拍拍周翰的肩,“她很美丽,很迷人,你眼光真好!” 再见?你不会有机会再见到我妻子,周翰想。 澧兰也要出去,被周翰一把拽住,“你们在谈什么?” “你猜!”澧兰甩开他。 “我猜不到,”周翰笑笑,“你告诉我。” “不愤不启,不悱不发。”澧兰淡淡的,周翰的笑意更深。“你不忙吗?天天来找我的茬?” “忙!”周翰诚心实意地说,“主要忙我们俩的事。” 她从来不知道他脸皮这么厚! “澧兰!”她不理,往外走,他改口说,“陈小姐!” “你不会还要跟法国人、西班牙人谈生意吧?顾老板。”她讥讽他。 “经常有,而且回国这么久,我常常忘了英语怎么说。”他看她杀气腾腾的样子,“你连生气都这么美,就算立斩我于马下,我也甘心。” 澧兰沉着脸。 “一起去吃午饭?算我给你赔罪。” 澧兰看了会儿窗外,苍天开眼,让她遇到这么无耻的人。澧兰脑子里迅速把古今中外她熟悉的刺客游侠过了一遍,思量她该怎样让他血溅当场。“我不饿。”她按捺下心头的沸腾热血,转身离开。 “哎,”周翰叫住她,“你穿成这样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