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_第8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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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节 (第3/3页)

”苏毓想到毓丫的拿手漂亮的刺绣功夫,而这一点徐宴一问三不知,她便觉得这里头有好多可操作的空间。

    徐宴正在书桌后头翻看竹简。听到这话抬起头来。

    “宴哥儿教我的这些字,我脑子里有模糊的印象。”苏毓试探地开口,“只是太久没有碰过书籍,有些字对不上号。但今日宴哥儿你读一遍,我便又重新记起来……”

    徐宴眉心一跳,诧异地看向她:“当真?”

    “嗯,”苏毓小心地观察徐宴的表情,见他没有太大的反应,又加了一把火,“我幼年曾背过一首诗,如今想起来还记得个大概。”

    说着,苏毓就选了一首比较简单的唐诗背给徐宴听,《登幽州台歌》。

    徐宴听完身体绷直,清隽的眉头拧得打结。他的目光犀利地射向苏毓,本就清淡冷漠的眼睛里仿佛光色被什么吸走,幽暗而深沉。

    苏毓被他盯得毛骨悚然,以为自己这一剂猛药下偏了惹得这厮怀疑了。正心惊胆战的时候,徐宴突然又收回了目光。

    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苏毓硬着头皮将戏演到底。

    她一手指着桌上的笔,装作绞尽脑汁回忆过往的样子又说:“我知道该怎么拿笔,幼年似乎有什么人手把手教过我写字。”

    徐宴嘴角抿起来,这已经是他不知第几次打量自己的这个妻子。成亲四年,或者该说,苏毓来到徐家的这十几年来,徐宴打量苏毓都没有这段时日里打量她的次数多。仿佛从未认识过这个人一般,徐宴觉得她身上有太多奇怪的东西。

    ——黑黄粗糙的脸,稀疏枯黄的头发,臃肿松垮的腰身……

    除了人的精神气变了,眼神更灵动活泼,眼前之人还是那个沉默寡言做任何事都小心翼翼看人脸色的毓丫。

    徐宴蓦地想起那日到村子里找丢失姑娘的人以及那张女娃娃的画像,心里一咯噔。

    “毓丫,”他嗓音当真是好听,如山间清泉,荡涤人心中的浮躁,“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是指,在你来徐家之前的记忆。”

    苏毓彼时正悬着一颗心等徐宴的反应,听到这话一愣,下意识地撒谎:“不记得了。我落水以后许多事都忘记了,就连自己叫什么,你和乘风是谁,都是左邻右舍好心告知的。”

    徐宴眉头蹙更紧,似乎在思考。

    苏毓不知他在思考什么,心心念念地想碰笔墨:“我不知这些记忆是不是真。宴哥儿,这笔墨能给我用一下吗?我写个字,你看看我写的可对?”

    徐宴修长的手指在桌沿上点了点,发出哒哒的声响。

    苏毓见他没反对,就当他答应了。

    她很是自觉地抽了纸铺在桌面上,拿起笔先是顿了一下,然后装作阻滞地落下去。撒谎撒全套,苏毓很有心计地没用腕力,故意将字写得歪歪扭扭。不过即便是歪歪扭扭,长期写字的习惯字体是改不掉的。苏毓只写了一段话,将方才徐宴讲解的三字经前半段全默出来。

    徐宴看她写得一次不差,笔画和形体一个字没错,心里隐约有了点猜测。

    不由想到毓丫十岁初来徐家时,也生得漂亮可人。十六七岁的时候,村子里多了去健壮的小伙子对毓丫大献殷勤。可不知何时起,毓丫就换了个人。消瘦挺直的腰背佝偻下去,白皙水嫩的皮子黑黄粗糙。纤细的腰肢也一层一层坠下来,渐渐的,渐渐地变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

    徐宴耳边响起方才他在灶房外头听到的那些话,确实是养他太烧钱。忆及此,徐宴不禁有些无言以对。

    “写得很不错了。”

    徐宴垂下眼帘,避开与苏毓对视,“笔画一笔不少。”

    苏毓当即扬起了笑脸,指着这些笔墨又道:“那宴哥儿这支笔和这些墨能给我吗?我想多练练,兴许就想起以往学过的字!”

    “这些本就是你替我买的,想用自然可以用。”

    徐宴爱惜笔墨,却不会吝啬给苏毓。

    苏毓嘴角的笑意才真诚起来。既然徐宴都答应了,她便不与他客气。当下端起笔墨起身:“我不在书房打搅你读书习字,我抱着这些去卧房自己练。”

    苏毓人一走,徐宴的眼睫便垂下来。

    书房里静悄悄的,徐乘风自从苏毓进来到走,一句话没吵。抓着笔在一边写大字,边写边偷看父亲。徐宴此时的脸色沉静得有些摄人。徐乘风吓得都不敢喘气儿了。

    他尝试地动了动,见父亲的眼睛没看过来,于是又动了动。

    几次三番的扭动,上首的父亲都没有出言管教,徐乘风眼珠儿一转。搁下笔,爬下椅子,迈着小短腿蹬蹬地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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