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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第4/4页)
儿就凉了。菜品刚上,酒水随后就上了。金陵不像京城,京城男女不同席,金陵就一家子设一席。 如今男女齐聚一堂,底下的人又都是嘴皮子厉害的,忍不住说吉利话来。 一人唱戏,两人搭,三两句一来回,这酒宴就热闹起来。 徐家这边桌案上的是梅花酿,就立即小小尝了一会儿。是虽说没有太多的甜味儿的,花香味却很足,倒是挺适合女子和酒量浅的人用的。苏毓本身的酒量不浅,毕竟每晚一杯睡前红酒。但毓丫是没喝过酒的。怕喝多了失态,尝了一下觉得酒味儿有些浓,便沾了沾唇就放下。 徐乘风吸着小鼻子在被子边缘嗅了嗅,许是就得很香,偷偷拿手指沾了一点嘬嘴里。被苏毓发现了,狠狠捏了一把小屁股,嘟着小红嘴儿乖乖地坐好了。 就过三轮,就到了献贺礼的环节。 苏毓没想到古代也搞这么形式化的东西,但看着众人都放下杯盏,一个一个地往上献贺礼。就莫名有种荒谬的感觉。金陵在大历最南边,天高皇帝远,都说柳太守是金陵城的土皇帝。如今一看,还真有那么点儿意思。也不晓得金陵设没设监察处,这般场面被举到京城,不晓得会不会闹出风波? 心里想着这些,就见富商们贺礼一件比一件贵重,苏毓有种不妙的感觉。 甄婉倒是看苏毓不顺眼,想要她下不来台。但此时徐家一家三口坐一起,叫苏毓下不来台,也会连累徐宴丢人,她忍住了。只是她忍住,一旁姿态十分高傲的芳娘却笑了一声。 她如今自觉身份贵重了,渐渐就失了往日谨慎的作风,做事说话都有底气多了。此时这么突兀地一声笑出来,哪怕所有人都看向她她也不嫌冒失。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右手边的徐家:“徐家坐了这么久没动,不晓得徐家娘子准备了什么生辰贺礼?” 苏毓本想着再下一个就献礼,这会儿突然地被但拎出来示众就略显僵硬。但是因为开口的是芳娘,旁人也不好说什么。见上首柳家夫妇看过来,或者说,一屋子人看过来。 苏毓淡淡地笑了笑:“听闻柳夫人爱梅,我夫妻二人为夫人做了一副雪下寒梅图。” 说来,柳夫人虽觉得徐家这个后生相貌太甚,自家侄女一见此子便如痴如醉,恐将来招了祸害。但诚心地来说,这年头谁又不爱美人呢?这个徐宴从坐下起,除了身边的发妻,眼睛就没有往女眷身上瞥过一眼。目光沉静且清正,气质高华。 于是便也压下这点担忧,含笑道:“哦?二位有心了。” 苏毓看了一眼徐宴,便将那画递到了身后的仆从手中。 仆从就是苏毓先前拿银子打点过的,这会儿小心翼翼地将画筒奉上去。 芳娘又笑了,是真的觉得可笑。她认识毓丫可有十多年,这毓丫是个什么德行难道还不清楚?大字不识的乡下妇人,还跟徐宴一道作了画?笑掉人大牙:“夫妻二人亲手作的?不知夫人可否打开来看看,我倒是很好奇,这画作到底有多好,能拿来当贺礼送给柳夫人呢。” 前面那句话她说本就有些突兀,此时这句话说出口,俨然变成了尖刻。 热闹的场景顿时一僵,柳夫人脸上的笑容也淡了。她生辰寿诞,大喜的日子,就想喜气洋洋,舒舒坦坦的。柳夫人对当着她的面折腾这些不悦。抿着唇,她也没说话。芳娘这时候也没往主座上看,没看到柳夫人不高兴了,态度十分强硬。 徐宴抬起眼帘,幽幽地瞥了一眼芳娘。 芳娘正衣袖掩唇地笑,冷不丁对上徐宴一双黑黝黝的眼睛,心里突地一跳。 “既然画了,也让大家伙儿欣赏一下。”话都说出口,若是被人一眼吓得收回去,那她国公府二姑奶奶的脸面往哪儿搁?芳娘心里虚,硬着头皮道。 她一开口,旁的想要巴结的,自然就附和。左右这徐家也不是什么权贵之家,国公府的二姑奶奶都开口了,谁又管他们这般起哄会不会叫徐家人下不来台。 看到芳娘如此笃定的眼神,苏毓其实心里也虚了一下。并非怕画被人嘲笑,而是这芳娘表现得好似很了解毓丫似的,让她有些担心自己糊弄徐宴的那些话会被拆穿。但再担心,此时这样的场景,那画都已经献上去了,打开也得看主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