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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画地为牢 阴阳神石 (第1/3页)
不知多少天没有见过阳光了,也不知多少天没有见过人了,张丹阳端坐在三生石上,像一只奄奄一息的冬眠晏鼠,无助而衰弱地等待着春天的来临。 世界似乎已经远离,所有发生的事情也像一场美丽繁华的梦境,遥远而模糊。 他曾经有美丽的爱情,他曾经有鲜活的生命,他曾经有痴情的爱人,他曾经有热心的朋友……都正在慢慢地从他的生活中走开,越离越远,只留下一些伤痛的回忆和无尽的感伤在身体里、在灵魂里不断地折磨着我。 他睁开迷蒙的眼睛,竭力回忆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情,但是混沌的脑子根本记不清是如何结束的,记起得似乎就只有睡觉和做梦了。 他慢慢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阴暗的密室内除了浓重的药味,就是一只巨大的炼丹炉,三生石上一个硕大的蒲团,他像一个无声的静坐,似乎在提醒我一切都将过去,一切都将消失。 是的,一切都将消失,随同他的身体、灵魂,一同消失在时间和记忆的长河里,只留下那张带着岁月印记血红的羊皮书。 或许在某个偶然的机会里,能向世人证明他这个生命曾经存在过,曾经生活过,曾经深爱过,也曾经放弃过。然而,他的生命或许并没有走到尽头。 当张丹阳又一次昏昏睡睡、晕晕沉沉的时候,他的门上终于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而且越敲越响。 接着张丹阳听见了期盼已久小女孩的喊声,尽管水琉璃从不曾知道有这么一个父亲。 尖细的嗓音从紧紧关闭的两重门外传来,像一支飞来的利箭,射开了张丹阳的思念之门,他那个正行走在遥远的死亡路途上的灵魂在一霎那间变得脆弱不堪,而那颗柔软的心怦然碎裂开来,眼泪瞬间漂泊而下。 张丹阳向来路扭身回头,感到自己非常想答应一声,然而,他已经久未说话了,当张丹阳运动嗓子时,突然发现他已经不能发出声音了。 那扇沉重的木门终于推开了,水琉璃就听到地宫里头发出的沙哑的声音;她习惯地握紧了提篮,熟悉的焦躁腾上心头。 住在水琉璃家地下储物室的男人并没有坐在地宫的一角打坐或休息。有时候水琉璃甚至还怀疑他在每个时刻都是清醒的,在地下,就为等候她的到来。 那是最令水琉璃不安的因素,张丹阳就像是她的亲人一样,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你来啦!这么多天不见你又长高了,越来越漂亮了。” “老伯伯最爱开玩笑,可是你为什么不愿意搬出去住啊!这里面湿气大,你年纪大了容易生病的。” 灰暗的的地宫之内,一个花白头发的老人脸色露出一丝明媚的笑容,那么的慈祥美好。 地宫的老伯伯抓着水琉璃的小手,那一脸的真挚,诚恳得让人无法拒绝。 但是水琉璃从来没有试着回应,她不懂得拒绝,尽管老伯伯身上有一股发霉的气味。她从内心里关系老伯伯,可是她不知道如何规劝他。她从懂事以来,就一直很乖巧,很冷漠,她不被舅父允许对任何人有友善的回应;尤其是这个男人,还是紫家的罪人。 也许是因为习惯,也许是她太少接触生人,水琉璃从不会做作,所以也只能没表情地注视着他。 “老伯伯,吃饭了,这是你最喜欢的清蒸鲈鱼。”她一边说着,清冷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感情。 张丹阳点了点头,不变的仍是他那憨憨的笑,眼前是他们的女儿,就算碗里下了剧毒,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吃下去。 水琉璃迎上那渴望却温暖无比的目光,心跳顿了顿,指间在篮里的陶碗上颤动了一下。 “只是个老人,没什么……好担心的”,她对自己这么说,但全身的紧绷着,证明了她的失败。 眼前的老伯伯似乎没有舅父说的那么可怕,至少对于她是美好的。 “你真是个好女孩,明眸如水,心地善良,就跟……跟你娘一样。” 她抬起视线,尽可能冷冰冰地回视他。 “你认识我娘啊?她是个什么样子的人啊!我从小就没见过娘,我好羡慕其他的小孩子啊!” 提到那个名字,老伯微笑了,但笑中却隐隐含着闪烁的泪光。 不知怎么的,水琉璃竟难受起来,就像每回只要她试图想对老伯伯坏一些,那莫名的痛就会多加一倍在她心上。 “你们怎么认识的啊!你能告诉我吗?我很想听。”她小心翼翼地问,声音细腻而柔和。她怕只要稍微大一点声,这来之不易的消息就会消失了。 那粗大苍老的手颤抖地伸向水琉璃,似乎想藉着抚触来回答这个问题,但立刻又颓然地垂下了手。 闭上眼睛,老伯悲哀地摇摇头。不可以这样,他答应过紫云不要告诉她关于她母亲的一切,不要让她和自己一样过着从小担惊受怕的日子。 他没资格这么做……不管他和紫云的恩怨如何,眼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