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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第1/2页)
那通电话讲了好久,久到余旸用手指丈量到郑栖的影子有变长。 他站在不远处的栅栏前,单脚踩斜坡上,另一只脚支撑身体,他弓着背脊,几乎没怎么说话,时不时‘嗯’一声,不知电话那端说到什么,郑栖揉了揉头发,将脸颊埋在臂弯处,又抬起下巴,长长地舒气,好像有些为难。 直到余旸朝他走过来,郑栖的眉眼才舒展了些,“再说吧,我还没想好。” 他沉默了片刻,等对方讲完,最后挂上电话。 “车队有急事吗?” 郑栖笑容平静:“没有,一个朋友。” “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余旸问。 “没有,”郑栖说,“是他问我最近怎么样。” 余旸‘哦’了一声,刚要说什么,郑栖又打了个电话,在说地址,“是,下午两点多来的,您要多久?” 郑栖看着腕表,“行,六点半。” 余旸投以好奇的目光,郑栖解释:“是附近的司机,他今天正好拖一批木材出去,要搭顺风车得等到六点半以后。” “不是骑行回去吗?” 郑栖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下午他们精力充沛,就算郑栖能骑回去,余旸未必吃得消,况且四周打不到车,这个司机还是郑栖之前帮朋友搬家认识的,没想到现在还能联系上。 司机到得有点晚,附近林木管辖比较严,后车斗所载树材不多,捆成堆状,紧紧拴在靠里的位置。 原来真的是货车,余旸上下打量着,觉得很不可思议。 司机跟郑栖打招呼,俩人好像真的认识,刘师傅问郑栖要不要帮忙,说话间给他递了个根烟,郑栖收下了,把烟夹在耳朵上。 周围都是树林,郑栖t恤后背颜色变深,手臂一抬,将自行车搬到车上,他三两下爬上去,蹲在车斗里捆自行车,忙完这些,他朝余旸伸手。 余旸怔怔地看着郑栖,感觉很奇妙。 跟郑栖结婚之前,他从来没坐过货车,更别提敞坐在装货的地方,但只要跟郑栖待一起,一切就变得顺气自然——他讲究时效,还热衷于实际体验。 明天说不定会劈柴呢,余旸心想。 “走吧。” 郑栖抬了抬手腕,示意拉余旸上来。 手掌相握,往下压,郑栖的手有力而宽大,余旸几乎没用什么力气就爬上去。 车子‘哐啷’向前,余旸和郑栖坐在一堆木材上,呼吸间全是枝叶气息,木屑摸上去扎手,自行车放在他们左手边,也用绳子捆紧。 车速带着他们远离这条山路,以倒退的方式告别晚霞。 余旸以为下午车队给郑栖打电话,毕竟夜里九点多他们还在附近撸串。 余旸也跟着去了,这次他见到更多新脸庞,有两位年纪稍长,其中一个好像是郑栖之前的教练,叫骆文昌,赛事履历堪称丰富。 与郑栖早早步入婚姻不同,其余年轻人多半单身,职业生涯需要骑行训练,单身确实更舒服自在。 烧烤摊热气熏天,孜然味浓郁,余旸给郑栖的妈妈发微信,问想不想吃烤串。 姜敏发了语音过来,听声音应该在笑,“你们吃吧,我和爸爸在看电视。” 郑栖见他在听手机,又问:“要酸奶吗。” 说到这个,余旸倒是来了兴致,“我去点!”临走前他朝柜台走过去,据说酸奶是手工做的,他刚才尝了,味道也很不错,等下要是能早点回去,还能让郑爸郑妈尝一尝。 余旸再回来时,门口进来几位客人,过道拥挤,他就绕了一圈往回走,到转角处时听见有人说话:“名次出来了,秋季赛肯定没问题,你怎么想。” 这个声音好熟悉,但半晌都没人接腔。 那人接着说:“郑栖,不是我说你——”没等对方说完后半句,郑栖立刻清了清嗓子,“改天再说,今天难得一聚。” 正说着,郑栖迈开步伐,一抬眼有点诧异:“余旸?” 季凯朝余旸笑了笑,表情释然,没再说什么,往餐桌方向走。 “你们在说什么啊。” 余旸好奇地问,“下午是季凯打电话吗?” “是骆教练,季凯当时也在场。” 难怪讲这么久电话,郑栖没说太多,像是有心事,余旸接着问:“不是说跟季凯认识很多年了吗,好朋友见面更应该开心才是。” 听见他这样说,郑栖屈起手指弹余旸的脑门儿。 “好痛!”余旸捂住脑袋,愤愤地看向郑栖。 郑栖还要继续,余旸躲开:“我不说的不对吗。” “他喊我比赛。” 郑栖懒得逐一解释,径自朝前走,也不打算等一等余旸,像是有点心烦。 烧烤摊离住的地方挺近,郑栖今天挺反常,像个甩手掌柜,余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有点气他不说,又不好意思直接问。 他就两手一边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