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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日记 (第1/4页)
星期日,夜雨声烦,下了一夜的淅淅沥沥的雨在清晨停止。 祝隐七点多起的床,还以为易见绯会比她更早,结果厨房和客厅没见到人,她只能自己洗了米熬粥,拿了卷子出来批,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九点,她怀疑,易见绯是不是去兼职了。但他说过,周日会用来做作业和复习,不去兼职。 疑惑间,祝隐放下红笔,起身推开了易见绯房间,窗帘半拉,被窝鼓起一个小包,明显人还在。他从不睡懒觉,祝隐顾忌不了什么男女有别,她过去掀了被子,易见绯面色潮红的蜷缩成一团,眉心紧皱,睡得不是很安稳。 祝隐手背贴在他额头,温度很高。她早该料到的,昨晚淋了雨,他里面的衣服完全湿透,不生病才奇怪。 她轻拍着易见绯脸颊,让他起来穿衣服去医院。易见绯烧迷糊,眼皮沉重地睁不开,呜咽一声,脸颊蹭了蹭祝隐手心,又似要进入新一轮昏昏沉沉。易见绯如今不再是之前瘦弱的小可怜模样,祝隐一个人,无法将他从床上扶起。 只能先给他喂点退烧药,让他有意识点,再送他去医院。客厅的茶几柜里有备退烧药,她去抠了一颗,又倒了开水,回到易见绯卧室,她将药塞进易见绯嘴里,易见绯无意识的吃了进去,药粒有些大,他吞咽困难,又给抗拒地吐了出来。 祝隐没办法,捧着他面颊,叫着他名字,那声音在易见绯听来,像阻隔了一道墙般,他费力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半敛着眼皮的眼睛头一次精神不济,琥珀色的眼珠也暗沉了不少。 “把药吃了,我送你去医院,乖一点。”弯下腰的祝隐再次把药塞到他嘴里,手臂努力够着他脖子,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尽量让他能够喝到水。易见绯偏头吃力的抿了一口,水从嘴角流到耳侧,他难受的拧了拧眉,浑身上下绵软无力,酸疼的感觉犹如从骨头里释放出似的,连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无比。 借着祝隐搂着他脖子的姿势,他竭力仰起上半身,抱住了祝隐,生怕她喂完药就丢下他不管,依赖地把脸埋在她颈窝,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想去医院。吃药就行了。” “不行,你烧得太严重了。你体温一向偏低,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温度,睡衣是湿的,我也快被你煎熟了。”颈窝处就跟贴了个烧开的热水袋似的,灼烫地厉害。 易见绯含糊地应了她,人却没动,他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去医院。会被丢弃的,一个人被扔在冰冷破旧的小诊所,那道无情跑开的身影,就是证明。他收紧了手,紧紧搂着祝隐,若说能形象化,他一定浑身竖起尖刺,像只遇到危险的小刺猬。 祝隐抚着他的背:“那你先缓一缓,等你好一点我们再去。” 这个姿势,易见绯贴得很吃力,没一会,他手就累了,可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他分明烧得浑身使不上力,但一靠近祝隐,他又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力道,想要抓着她不放。 “想不想喝水?” 易见绯闭着眼没有回答,他难受得紧,能抓住她已是不易。 退烧药渐渐起效,易见绯不由得松了力道,祝隐托着他的脖子,让他慢慢躺了回去,俯身时,易见绯低声呢喃着什么,祝隐屏息侧耳听去。 “妈,我会听话的,求求你不要打我……别打我。”他的脸烧得滚烫,皮肤也通红,泪水从眼角不停溢出没入鬓角,他整个人习惯性地蜷缩成还在母亲子宫里的形状,孱弱、无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一点点安全感。 祝隐握住他的手,想说安慰的话语,话到了嘴边,却被易见绯的哭声给堵了回去,生病的人很脆弱,哪怕细小如头发丝的事情也能让人崩溃 他还在断断续续地反复呢喃着生日两个字,陷入困境似的噩梦里般,哭得很伤心。祝隐并不知道他六岁那年生日究竟经历了什么,很多片段一闪而过,9528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她所能做的,就是轻拍着他的背,给予安抚。 不知不觉间,易见绯寻觅到了能令他安心的安全港湾般,他脑子烧成浆糊,依靠着本能不停地往声源处贴去,钻进了祝隐怀里,把脸埋在她小腹。熟悉的气味,如一剂安定,平息了他喘息压抑的哭声,彻底陷入沉睡。 祝隐半靠在他床头,腰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很累,但又不想惊醒易见绯,她手在身后将枕头竖起当作靠枕,还摸到了类似硬壳笔记本的本子,她有些好奇,将其拿了出来。 本子是市面上的普通记事本,她打开扉页,接着又往后继续翻,日期是从他来到这个家的半个月后开始写。 祝隐仅看了日期,便没有往下看。而是翻页看他最近日期是不是在昨晚,翻到某一页时,折叠成的纸条似书签般夹在里面,她想翻过去,拈页的手指迟迟未动,好奇心驱使下她打开了纸条,是一张画着q版易见绯,旁边还有一段话,她曾经在他腿受伤时写给他的纸页 。 易见绯一直留着,还很珍惜的夹在了日期相同的页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