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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4页)
大家随便进出。监控都在街道上,院内没有。” “为什么不找物管公司?”侯大利跟随朱林等老侦查员无数次调查走访,经验在不知不觉中积累了起来,知道怎么得到最想要的信息。 老年人给了侯大利一个白眼,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是老小区,住的都是穷人,一毛一分都要算得清楚,至少一半人舍不得一平方几毛钱的物管费。街道开了几次会,给我们叫来一家物管。物管来了,收不到钱,做了两个月不到,两手一拍,不再管我们的事了。你是政府的吧,我给你反映,我们这种小区就应该由政府出钱来请物管。” 聊几句话,侯大利了解到小区的基本情况,和以前掌握的情况完全一致。 进入单元门时,侯大利接到张国强电话。 张国强道:“组长的判断是正确的,凶手确实是沿着南北主道抛尸。我们将搜索目标确定在南北方向的主通道附近之后,已经找到十八个塑料袋,袋子里的肉和骨头聚在一起有一百三十多斤,由于血液和水分流失,和许海体重基本符合。” 侯大利道:“赶紧把尸块送殡仪馆,由法医室拼接。许海的爷爷奶奶都吃了安眠药,尸块还要由理化检验室做理化实验。” 进了许海家门,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比大象坡的血腥味要浓重得多,让人喘不过气。 一个七十来岁的老年男人坐在沙发上,神情呆滞。 老谭道:“每天有很多人过来打麻将,客厅脚印特别多,没有办法通过足迹锁定犯罪嫌疑人。许海房间被清扫过,没有发现有价值的指纹和足迹。门窗完好,没有破门破窗痕迹。窗边没有攀爬痕迹,最大可能是从大门进入。” 侯大利道:“熟人作案?” 老谭道:“从现场痕迹来看,犯罪嫌疑人应该是熟人。许家是家庭麻将室,昨天最晚的麻将是在十二点收的,也就是十二点后出的事。” 陈阳望了客厅的老人一眼,道:“他们是怎么回事?” 老谭道:“男的是许崇德,女的是段家秀,大概率是被人下了安眠药,睡得很沉,完全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 犯罪嫌疑人给老人下安眠药,又在家里杀人分尸,清扫房屋后离开,最后抛尸在大象坡,还把头挂在树上。犯罪嫌疑人心理素质太好了,好得变态,这让侯大利倒吸一口凉气。 杜峰从里屋出来,看见侯大利,道:“昨天下午,也就是3月28日下午,许海家里有三桌麻将,晚上四桌,前前后后有二三十个人在许海家打过麻将。” 侯大利道:“许崇德和段家秀平时有没有服用安眠药的习惯?” 杜峰道:“我问过这事,他们没有服药习惯,喝了安眠药以后睡得特别沉,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老谭道:“我们准备检查许海爷爷奶奶的水杯、纯净水桶、许海房间的水杯、两个饮料瓶以及香烟、饼干,查一查犯罪嫌疑人是如何投放安眠药的。” 侯大利道:“检查过家里的刀具没有?” 老谭道:“许海家里刀具表面上没有血迹,准备带回去细查。” 许崇德听到警察们小声议论,回过神来,如梦游一般来到陈阳身旁,道:“你是当官的吧,我孙子到底怎么了?你说是不是没死?小海死了,我怎么给他爸妈交代啊。一个大活人在家里好好的,怎么突然间就被杀了。他是一个好孩子,经常做好事,很孝顺父母。你们一定要破案,否则我怎么交代?” 许海在众人眼里是一个恶魔,在其爷爷眼里却是一个好孩子,两者反差之大让侯大利暗自唏嘘。 侯大利没有理睬许崇德,来到许海房间,站在门口观察屋内情况。室内呈现出一种非常矛盾的状态,床上床下充满血腥,桌上没有灰尘,物品摆放得非常整齐,小杂物虽然多,却井然有序。垃圾全部收到垃圾桶里,桶里有塑料袋,和装尸块的垃圾袋一模一样。 杜峰指了指床边的椅子,道:“许海的外套内衣一件不少,一台笔记本电脑不在了。内衣上放着许海的苹果手机,被我们暂扣了,拿回去检查最后联系人。”椅子上摆放着衣服,折叠得相当整齐,最下面是外套,最上面是内衣。 “我的小海啊!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我等会就跳楼,要死一起死,死了倒是干净。我的小海啊!”段家秀一直躺在床上,脑中一片昏眩。昨天睡觉前,她还隔着门和小海说了几句话,然后睡觉,整晚睡得特别好,没有想到早上起来,孙子就出事了。她看了一眼孙子的房间,跌跌撞撞回到自己卧室,再也爬不起来。她头脑昏昏的,警察问一句,便答一句。当警察离开房间时,她觉得自己是在一场无边无际的噩梦之中。直到电话铃声响起,她才从自我麻痹中惊醒,看到来电显示出儿子的号码,顿时如遭高压电击,从卧室出来,来到孙子房间门口,坐在地上,恸哭不停。 侯大利听到身后传来惊天动地的哭声,扭过头看了一眼,再次强调:“封住许海房间,不能让人进出,暂扣电脑、手机、笔记本、作业本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