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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第1/3页)
不过立刻转移话题:“郡主许了我三贯银子一月呢,又赐了缎子与二十贯银子。便在箩筐里。” 康大松吓了一跳,忙拽过慈姑,加速两步进了马家,将门掩上,这才细细问她情形。 慈姑板着手指算账:“今儿个我去卖芥辣瓜也是大赚一笔,一碟十文,共卖了二十五碟,抛去成本二十五文,如今共赚了贰佰多文。” “我一月才赚六百文,正好顶卖三天咸菜?”康大松惊讶得合不拢嘴,连连摇头,“不成!我要去辞工,安心卖咸菜。” 慈姑忙制止他:“哥哥莫鲁莽,守着书铺多读些书才是正理,爹娘在天上有知,也盼着你莫放下书本哩。” 当年慈姑随着奶娘回到眉州时,奶娘家日子还算小康,她丈夫靠着康氏在黄家的工钱这些年开起了脚店,位于眉州码头上,生意很是红火。 见她回乡,丈夫康厨子好言宽慰她:“在外头担惊受怕有甚好的,不若以后就安心在乡里生活。家里女儿生得像年画上玉女一般,我与你们买几个小丫鬟,呼奴使婢,不比大户人家奶奶太太差。” 康氏这才开颜。她女儿出生便被黄家选中做了奶娘,等女儿长到五岁卢氏开恩让她将女儿带进府里。 康家夫妻得了黄氏善待,不想让黄家唯一的血脉断绝,因而绝口不告诉任何人慈姑的身世,只将她做黄家的女儿。 奶娘亲女儿离家时不过五岁,乡人大都不记得她长相,便被康家夫妻糊弄了过去。 慈姑便就此在眉州长大,她一面与哥哥跟着邻居孩童钓螺蛳烧地瓜,一面又被奶娘送到私塾里念书。这却是奶娘固执己见,她到底不忍主家那等读书人家的儿女目不识丁,因而执意要慈姑去读书。 好在康厨子发家是靠着妻子帮佣才发的家,他又极疼妻子女儿,便求了一位做夫子的远方亲戚,叫儿子康大松与扮成男子的女儿一起在他那里跟着读书。 若不是家中突变,只怕康家会供着康大松读书科举。当初奶娘一家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救了慈姑,是以慈姑便想仍叫康大松继续读书,也算是报答他们一家。 康大松闻言也罢:“听说考中秀才家中便能少交许多赋税,我若能考上,家中也少些开支。” 兄妹俩凑在一起看叮叮当当铜板作响,一时乐得合不拢嘴,计划起了今后的生活,慈姑道:“一天二百文,一月便能赚六贯,我工钱是三贯,再加上哥哥每月六百文,抛去我们赁房吃饭钱,每月便能攒下近八贯钱。如此一来只不过干两月便能开一家小食摊。” “不,我们先将那指环赎回来!”康大松斩钉截铁。 慈姑一愣,旋即低下头:“那指环已经不见了。” * 镇北侯府。 “侯爷,这指环末端有玄睿堂表记,当铺掌柜的收到后不敢怠慢,立时三刻送了来。”旁边的长随疾风弯腰,毕恭毕敬道。 玄睿堂是秦国公府的堂号。 这也是汴京许多豪门大族的规矩:家中的器皿、首饰在铸造时大都会要求匠人打上家中的徽记,一是彰显家中是有传承的,二也有防盗的意思。 “喔?”濮九鸾放下茶杯,挑眉冷冷一笑:“我那好大哥……居然将国公府败坏至此了?” 故去的秦国公戎马一生,先后娶了三个媳妇,有十一个儿子,最大那个承袭了爵位,最小的那个剑走偏锋成为了镇北侯。 看似满门富贵,疾风却心知肚明,虽然侯爷与兄长面上和和气气,可实际上当年国公府夫人去世得不明不白,侯爷早就与那边离了心,是以也不多嘴,只恭恭敬敬将指环奉上。 濮九鸾摩挲着指环,摸了摸指环侧里凹进去的一点印记,眸色渐深:“不对……这指环的形状……”他皱皱眉毛,背过身去从自己衣领下取出一枚一模一样的指环。 再将手中的琉璃指环对着红烛凝视,两枚指环都呈现鸟身蛇尾衔接之状,造型大胆,颇有上古之韵。 这是母亲当初留给他的信物,叫他今后若有心仪的小娘子便将此环赠与她。 这些年濮九鸾都将指环用红绳系着,藏在贴身衣物里头昼夜都戴着,可以说没见几个人瞧见过物件,也因此谈不上有人仿制。可这却是为何? 他放下脖上红绳,淡然问:“来典当的……是什么人?”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