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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 (第1/2页)
肉麻,黎清打个哆嗦,并不相信,这来自新“神”的承诺。 苏孚看得出来,不恼不怒,揉乱他的发丝,见他气急败坏,生机勃勃还手,欣慰含笑,这样就很好。 她曾将他生活打碎,再一点点将碎片粘合。 她曾将他推入深渊,又一次次将幽灵拉回。 她是他此生爱恨起源,亦是他今后灵魂归处。 第94章 主世界 黎清番外 所有真…… 我始终不懂, 为何有的爱那样诚挚热烈,又那样短暂轻薄。 我叫黎清,父不详, 母早亡, 母亲死前疯了六年, 总要穿一身红,扯着一块红盖头, 爬上院子中的柿子树, 眺望远方的山水,日夜不休, 每当这时,姥姥就会流着泪,说造孽。母亲死后, 姥姥独自撑起家,姥姥爱我时, 会抱着我放声大哭,姥姥恨我时, 会拿扫把狠狠抽在我身上, 骂着我那不负责任,搞大母亲肚子就消失的父亲。 姥姥爱我时很少, 恨我时很多。上小学前,我常被锁在阁楼上, 唯一的乐趣, 就是透过小小的窗户向外望。 田间小径, 偶尔会有路过的飞鸟与人群。大多数人会嫌母亲未婚先孕、精神有疾晦气,躲着我家走。只有不懂事的孩子,会冲窗户的玻璃丢石子。 起先我会隔着玻璃, 笑着示好,他们却一次次,砸破我家的玻璃,骂我的母亲,向我家的墙根淋排泄物。 我变得面无表情,学会在阴影里收敛所有情绪。 仇恨与暴戾在暗中滋生,我听着其他孩子们辱骂的嬉笑,脑中设想一个个血腥的计划。 精神病生的孩子也是小精神病。 或许这句话并非没有道理。 骨血里沸腾的恶意,在一个很寻常的夜晚压抑不住。 我翻窗下楼,在院外挖坑,设下捕兽夹与毒药水,只等着明日的自投罗网的孩子们。 “哥哥。” 我心猛地一跳,浇水的手抖了抖,向声源望去。 月在天心,星光闪烁,将乡村的夜晚蒙了层柔光,使我可以清楚看清小团子的模样。 四五岁左右,比我矮一个头,穿着时髦蓬蓬公主裙。 她向我展开双臂,哇地一声张嘴要哭。 她一哭,引来人,我的陷阱与黑心不就暴露了? 我连忙捂住她的嘴,恶声恶气:“别哭!” “呜呜呜。” 权衡之下,我只能放软语气:“别哭啦,这么晚,你怎么一个人出来?” 她的双臂挥舞着,是一个求抱的姿势。 我犹豫片刻,将她单手抱起来,轻声哄着。 软乎乎的小胳膊就搭上我的脖颈。 我别扭地扭了扭身子。 小团子止住哭声,抽抽搭搭自述,她离家出走,因为爸爸有了新媳妇,家里没人爱她。 她问我,可以不可以收留她。 泫然欲泣的样子,好像我说一声不,她就会哭出来。 我沉浸在她信任依恋的目光中,鬼使神差地应下。 于是她欢呼一声,更加抱紧我,小小的身躯,驱散了深夜的凉意。 她说:“漂亮哥哥,你真是好人。” 好人么? 我哄她站在一边,将陷阱填平,药水洗去,再洗了手,牵着小团子去山间烤红薯。 拾柴、生火、香甜滋味弥漫。 她很会捧场,亦步亦趋跟在我身后,睁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步一夸。 “哥哥,你好厉害。” “哥哥,红薯真甜。” “哥哥,孚孚长大可以嫁给你吗?” 火堆噼啪,她靠着我昏昏欲睡,我为难地思考着,以后该如何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