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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巴蛇之后 (第2/2页)
们自己走,又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请宁姑娘,让孩子沾沾蛇衣的味道吗?」 …… 戈月和梦月带着宁秋鹤在山中绕了大半天,到了他们的家。 他们的家,跟宁秋鹤想象中有点不一样。 本以为蛇窟就该是阴森腥臭的岩洞,可眼前这延绵一片依山傍水的吊脚楼,实在让她吃惊不少。 整个村庄坐落在一个小山谷里,原木色的吊脚楼没有太多装饰,依山壁而建,围绕着一潭盈盈绿水,大多数人家都有临水的小阁楼,宁静而舒适。 戈月上前两步,将小娴月从肩上拿下,置于湖边的草地上,看着她游进湖中,回头对我道:「这个村子是按照外出游历归来的前辈们的描述来建造的,族人喜水,便将建筑样式稍微更改了一下,这样雨季湖水涨满的时候,也不会淹进屋子里,族人化了原身游弋的时候,也不容易损坏建筑物。山居简陋,招待不周,希望宁姑娘不要嫌弃。」 正在说话间,从湖对岸最高的木楼里走出一名彪形大汉,从阁楼上一跃而下,自湖面上踏水而来。 戈月上前一步,道:「爹,我把宁姑娘带回来了。」 「宁姑娘,幸会。」彪形大汉看着约莫四十岁年纪,铁塔一样的身形,跟戈月一样头裹白丝帕,穿一身黑色铜扣琵琶襟丝衣,暗红色的粗滚边上绣着银色蛇纹图案,白绫腰束,大走到宁秋鹤面前,深深一揖,「我叫纵云,是如今巴蛇一族的族长,请问可否和宁姑娘单独说上几句?我知这于礼不合,但事关重大,还请姑娘见谅。」 宁秋鹤没多犹豫便点头答应,反正她也是孤身前来,礼数的问题没什么好介意的。可是有什么事情,居然重大到连子女都不能听,却要对她这个外人说? 随纵云走入一栋小木楼中落座,这男人倒真是开门见山,坐下来就道:「宁姑娘身穿蛇衣,必定是老祖亲近的人了。我们求宁姑娘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就是请宁姑娘回归山一趟,给流云送个信。」 「你们没有办法联络到流云?」宁秋鹤奇道。 「是这样的,」纵云沉吟道:「每一代的蛇君,都是由族里选出来,送到老祖身边去培养的,没到约定接任的时间不能归族,也不能跟族人有联络。流云便是下一任的蛇君,离开他接任的时间还有一百年,所以我们现在也没有办法联络到他。」顿了一顿,又道:「若是小事,我们也不敢劳烦宁姑娘,只是这事,我们确实没有权力做决定,只能请宁姑娘代为告知流云和老祖,请他们定夺。」 「你确定这是我应该知道的事吗?」这事儿,光听个开头就好像很严肃的样子,她不大想负责任啊。于是宁秋鹤小心翼翼地道:「如果你觉得有需要保密的话,可以不必告诉我的,我回去跟老祖和流云说一下,让他联络你,这样可好?」 可惜眼前这男人太过耿直,完全没有领会到宁秋鹤的心思,快速答道:「宁姑娘既拥有蛇衣,便是老祖最亲密的人,我们对宁姑娘,须得跟对待老祖一样,没什么不能说的。」 顿了一顿,纵云的脸色变得极其阴沉,从怀中摸出一块巴掌大小,粘连着干涸血肉的黑色蛇皮,沉声道:「叁个月前,我们的现任蛇君鸣涫被杀了。」将蛇皮放到宁秋鹤面前,纵云咬牙道:「不仅仅是被杀,妖身和丹还被吃掉了,连骨头都不剩下。」说着指了指蛇皮边缘的牙印,「这个,还是鸣涫的近侍,冒死从凶徒嘴里抢下来的,最后一小部分。」 望着那一小块血肉模糊,牙印分明的蛇皮,禁不住一阵恶寒。 「是何人所为?」宁秋鹤定了定神,将心中怪异的感觉压下去,沉声问道:「你们原身如此硕大,吃起来该颇为费时才对,为何竟是最后剩下一点点了才发现?」 「我也有这个疑问。」纵云叹了一口气,「那近侍送回来蛇皮之时便伤重昏迷,最近几天才苏醒过来,却是对此事闭口不肯言,若是宁姑娘有兴趣,稍后可一同去细问。」顿了一顿,接着道:「现在离流云接任还有一百年,蛇君无端殒命,人类有句话道,国不可一日无君,现在虽然各族的首领尽力将消息压下,但是纸包不住火,终究有一天是会传开去的,到时候恐怕会出乱子。所以才斗胆请宁姑娘代为禀告老祖,请他老人家定夺。」 「我知道了。」宁秋鹤点头道。 「还有一个斗胆的请求。」纵云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这事……流云提早接任的机会不小,可不可以请宁姑娘将戈月也带到归山去?原本流云接任以后,再下一任的蛇君人选也合该是戈月,若然流云真的提早接任的话,老祖身边也要留个人侍奉才是。」 「这个……」宁秋鹤为难道:「我也不太清楚这个接任的事宜,万一雾山不高兴了那可不好。」 「那也好办,」纵云思索了片刻,道:「由戈月送宁姑娘到江城,他便在江城候着,等有了具体定案以后,再决定他的去留便好。」 这个折中的办法可以,宁秋鹤对戈月的印象也不错,便同意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