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朝即嫁小公爷_第37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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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节 (第1/5页)

    像是有细针扎一下明珠的心,绵绵的一股疼泛起,她猛地捉了青莲的腕子,“姐姐,烦请你去叫人给我套车,我要去金源寺一趟。”

    “晓得了,”青莲揉拍了她的肩,声音沉而暖,拂掉了明珠骤然焦躁的情绪,“我想着她养你一场,你又是个心软的,必定是要去送送的,我已叫那姑子在门外候着了。你莫急,先换了衣裳,我去叫上人套车,再装点子银子,收敛送葬,哪个不要钱?”

    两头忙开,只等明珠换上暗红绸面斗篷,鹅黄粉缎掐腰袄、粉白云锦留仙裙,一行人登舆而去,直奔西城门外。

    那派下来的小尼姑骤见明珠时,险些不敢认,还是明珠换她一声“清衍小师妹”她才敢叫唤,在车上更是频频拿眼睇她,好半晌才羞垂了灰帽嗫言,“清心小师姐,你现在真是不一样了,再不似从前那般穿丁打补的落魄样儿,像个官宦人家的阔小姐,就跟来咱们庙里拜祭的那些千金小姐也差不多。”

    “是吗?”明珠嫣然一笑,只这双亮晶晶的杏眼还似从前,里头似乎永远弯着一泊银辉的湖,不枯不竭,滋养着无穷的生命力,蓬勃出万世不灭的顽强。

    笑间,车辙已经压出长长的雪痕,直连到了城外,萧萧的风灌入车内,刮得人脸疼。青莲穿了夹的软缎袄,倒是不惧,连清衍身上也罩了青灰棉袍,独绮帐,因出来得急,只一件单绒粉桃褂,一条碧水裙,冷得直发抖。

    说话儿间,明珠将她拥过,困在怀内,掣了斗篷将她罩住,抬眼略带疏离地同清衍说话儿,“小师妹,我师父到底得的什么病?上回我派人送来五十两银子,可有替他请大夫瞧过了?”

    那清衍将眼避过,有些窘迫地缩在马车外角,“从秋天起就听她咳嗽,一连没有断过,入了冬,又逐渐咳出些血丝来,年前就起不来床了。您上回派人送银子来我不晓得,大概是送到方丈那里去了,至于请没请大夫,我也不晓得。”

    侧上青莲泛起一笑,拉过她搂在绮帐胸前的一只手半捂半拍地讥诮着,“你瞧,你上回那五十两又白打了水漂不是?我看这群姑子就是油锅里的散钱也要捞来花,更别提白花花的银子。咱们这回上去,要请大夫也叫明丰亲自请去。”

    因不是初一十五的大日子,香客极少,颠簸山路只闻得几缕细碎轻柔的女声,在林叶婆娑间纡迴转绕,仿佛是艳女的发梢,勾得人心内难抑。

    猛地,绮帐由明珠怀内挣扎而起,撩了车窗上的棉帘,朝密林间探头探脑地张望一瞬。

    “怎么了?”青莲拽了她的袄将她拽回坐上,黛眉微颦,“你这小蹄子,一出趟门儿就跟关了八辈子的小雀鸟似的,野得不似个样儿!”

    绮帐同样拧紧了一对稚嫩的眉,面向明珠,“奶奶,我好像听见有动静,别是什么打家劫舍的吧?”

    “不是吧…,”明珠亦撩帘子望一眼,叠装山峦遥遥在过目之间,“这条路又不是生路,况且每逢初一十五,这路上往来车马众多,山匪也不会挑这条路上埋伏啊。我在山上这几年,还从未遇见过打家劫舍的呢,你放心,大概是哪户人家才上了香下来。”

    一路紧上,总算于日仄西天时赶到金源寺。香客散尽,只余山前梨蕊争白,错开两面巍峨石磴,高门有匾,金漆描了庙宇之名,错落绿檐上罩着漫天的灰烟。浓郁香檀扑入明珠鼻稍,将她再度拉入一个深沉的旧梦。

    草木高林的门内,一路厚藓、轻霜、烟火、佛像,俱是一个古老斑驳的故国,仿佛隔着几个时空、几世轮回回首这里,她只觉人世昏沉、一梦难醒。

    这厢清衍引着直入庙堂最尾处,见得筚户烂篱,挂残窗、架褛门,明珠记得,这是金源寺堆积杂物的柴房。她推开门,梁上蓬蛛撒网,兜得满头的灰,手在鼻前轻扇两回,方见得土榻上瘫着俱灰袍身体。绮帐抢先上前,由袖里牵了帕子搭在沿上才扶她落座,

    她将那枯瘦的身子轻晃一晃,“师父、师父,”见得那人奋力地掀起眼皮,忽觉悲从中来,连嗓子里也带了半梗不梗的闷腔,“师父,我是明珠,我回来瞧瞧你,你觉得怎么样了,可有好些?”

    床上蜡黄的脸上仿佛崩出一线生机,干瘪的一只手将她腕子死死抓住,干瞪着眼,哑声呼喊着,“明珠、明珠!你要救我,我不想死,我晓得你现在做了太太奶奶了,你有钱!你去给我请最好的大夫,抓最好的药,人参肉桂都给我抓来!”

    明珠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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