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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防于未然 (第1/2页)
史阿肩胛骨上的刃片被华佗取了出来,又重新敷了药,应该是不会再有后患了。可毕竟治疗过程中又伤了些许元气,所以遵华佗的医嘱,还得静养一个月。史阿先休息去了,自有荆韦陪同,还有驿卒照料。 治好了史阿,姜泫对华佗自然好感倍增,闲谈之间自然就问到了华佗来兖州的目的。 华佗回答说道“自去年冀州大疫之后,近日兖州多地亦有疫情,虽未成势,亦不得不防啊!佗此来,望能有所作为,防患于未然。” 姜泫点了点头,说道“先生不辞辛劳艰险,四方奔波,真医者仁心也!兖州疫情,某亦有耳闻,今虽不显,然疾病以疗之未萌为善,却应早做准备。” 听姜泫这句话,华佗却是大为惊讶。他本是士人,昔日曾得沛相陈珪举为孝廉,这陈珪是徐州名士,也是故太尉陈球之从子,若得陈家举荐,今后仕途也会通达。可一来朝局昏暗、阉宦横行,华佗不愿入仕,二来他当时年轻气盛,醉心于医术,所以辞而不就。可其时天下人都视医者为贱业,士人更是不愿为之。华佗如今年近不惑,错过了那次,想来再也无入仕的机会,也是颇为遗憾的。 是故听了姜泫的话,便觉得姜泫也是通晓医术的,很是有知音的感觉,就来了谈兴,便说道“疾病以疗之未萌为善,公子所言,确是医家至理。昔日太史公有文曰‘魏文王问扁鹊’,云‘长兄于病视神,未有形而除之,故名不出于家。中兄治病,其在毫毛,故名不出于闾。若扁鹊者,镵血脉,投毒药,副肌肤,闲而名出闻于诸侯。’又云‘长兄最善,中兄次之,扁鹊最为下。’此虽神医谦辞,然可见若能察之于未萌之先,导之使疾不生,善于以疗之已发。” 华佗这是说起了一段典故,记载在司马迁的《史记·鹖冠子》中,说是魏文王问名医扁鹊说“你们家兄弟三人,都精于医术,到底哪一位最好呢?”扁鹊答说“长兄最好,二哥次之,我最差。” 魏文王又问“那么,为什么是你最出名呢?” 扁鹊答说“我长兄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发作之前。由于一般人不知道他事先能铲除病因,所以他的名气无法传出去,只有我们家的人才知道。我二哥治病,是治病于病情初起之时。一般人以为他只能治轻微的小病,所以他的名气只及于本乡里。而我扁鹊治病,是治病于病情严重之时。一般人都看到我在经脉上穿针管来放血、在皮肤上敷药等大手术,所以以为我的医术高明,名气因此响遍全国。” 华佗觉得这是神医扁鹊的谦辞,然而也确实很有道理。说完,他又试探地笑着问道“公子亦通晓医术?” 姜泫只是熟悉一些外伤的处理,于中医的理论、方法确实一窍不通,也就不说什么略通一二了,只谦虚地说道“某不学才疏,实不通医术也。却正要问先生,如今兖冀,疫自何来?” “佗以为,疫即伤寒也。天以五运主岁,六气而环序,此阴阳之道。五行御五位,而生寒、暑、燥、湿、风、火,各终期日,违之则病!” 五运六气,乃是《黄帝内经·素问》中提出的,也是中医的基础理论。然而姜泫对这一套向来不感冒,中国的传统医学,与姜泫那个世界的古东医类似,以阴阳五行作为理论基础,将人体看成是气、形、神的统一体,若说草药、针灸等疗法因为经验传承,还有些疗效,但这套基础理论,其实质就是巫医不分。 其实,全世界的传统医学也都一个德行。古西埃及的“四体液理论”、古巴比伦的“星象理论”,古代欧洲的“四元素理论”和放血疗法,都充斥着大量封建迷信色彩,而且难以自圆其说,但其中很多疗法和药物经过长时间的检验还是有效果的。 可是于现代医学,姜泫也是了解甚少,也就不反驳华佗了,而是就着这次疫情问道“依先生来看,兖州若要防治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