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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初论天下 (第1/2页)
史阿擦了擦嘴角的酒水,道“不想姜君识得如此好酒,却是来自那曹嵩!” “哦?”姜泫给二人分别夹了一片蜜藕,听史阿提到曹嵩,姜泫便问道“子泰识得大司农?” “曹嵩位高权重,阿市井游侠,如何相识?只不过京中人士,却也都知晓此人。” 姜泫族中为官的不少,朝中大员大多是只晓得,何况曹嵩与姜桐相识,而且曹嵩本人也是名声在外,虽然不是什么好名声。但姜泫还是想听听京中人士对其如何评价,便问道“那子泰且说说,这大司农如何?” “曹嵩,阉宦之后,贪污弄权,因势导利,可谓富可敌国了,实乃朝中巨贪,京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啊呀!”荆韦一听曹嵩名声竟然如此之坏,道“姜君的父亲,为何还与这种人接触啊?” “切勿胡言!”姜泫还没在意,史阿倒是先呵斥住了荆韦,道“姜公仕途中人,也是身不由己,我等怎可怪之?更何况,姜公为官清正、造福豫州,正是世人楷模!再者,如今天子卖官、阉宦掌权,如此,为官者又有几人不贪?唉!”说到这,史阿叹了口气,转而唱道“城上乌,尾毕逋。公为吏,子为徒。一徒死,百乘车。车班班,入河间。河间姹女工数钱。以钱为室金为堂,石上慊慊春黄粱。粱下有悬鼓,我欲击之丞卿怒。”这是一首流行于雒阳的童谣,讲的就是梁冀亡诛、天子卖官,以致天下贪腐成风。 姜泫点了点头,道“子泰言之有理,却也未必全对。” 史阿问道“敢问姜君,如何不对?” “是啊,”荆韦也在一旁问道“世人都说,具是因天子卖官、宠用阉宦,才致天下皆苦啊!” “天子在西园卖官鬻爵,确是乱政。然而,阉宦未必皆是弄权贪腐之辈,若无阉宦,天下也未必清澈。” 史阿又问道“姜君此说有何凭证?” “就说那大司农,其父曹腾,前汉名相曹参之后,入宫为中常侍大长秋,得爵费亭侯。用事省内三十余年,奉事四帝,未尝有过。其后孙程定立顺之功,曹腾参建桓之策,续以五侯合谋,梁冀受钺,迹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从,上下屏气。掌权期间,能清廉自守,好进达贤能,终无所毁伤。此人比之今清流名士如何?”姜泫口中的曹腾,便是大司农曹嵩的养父了。 史阿默然,点了点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道“若如姜君所言,这曹腾比之当今名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泫自斟自饮了一殇,又言道“再说大司农之子曹孟德,此人你可知晓?” 史阿略微回忆了一番,道“却有耳闻,此人孝廉出身,曾为雒阳北部尉。初到任,即设五色棒十余条于县之四门,有犯禁者,不避豪贵,皆责之,颇为严明。那蹇硕从父蹇图不避宵禁、提刀夜行,此人巡夜拿住,就棒责之,以至棒杀。由是,威名颇震,从此京师敛迹,无敢犯者。那时我还年幼,却也知晓此事。” “额……”荆韦插了一句话“这蹇硕又是何人?为何棒杀了他从父便无人不钦服?” 姜泫道“蹇硕亦是宫中宦官,如今权势几乎不亚于十常侍之首的张让、赵忠,就是昔日,也是位高权重。” “哦,”荆韦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 姜泫接着道“曹孟德所为不仅如此,他棒杀蹇图之后,险些遇害,只因故费亭侯与大司农的关系,才得幸免,却也明升暗降,外调为顿丘令,在任期间也是严惩不法,致县中大治。然而,如此良吏,最终还是因故遭免。” 史阿和荆韦听到这,相视一眼,也是摇头叹气,为其悲愤。 姜泫又问道“若是你二人有此遭遇,又当何为?” 荆韦一拍桌子,怒道“若是我,就反了他娘的,杀进宫中,将那些没长毛的,全都斩了!” 姜泫听之失笑,史阿也拍了拍荆韦的大腿,笑道“‘反’字怎可轻易说出来?我等还在这官家的馆驿之中呢!”说着,他收敛了笑容,道“若是我,就回到家中,忙时种田,闲时习剑,再不应辟。” “嗯,”姜泫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你二人都是高洁之士,自不甘从此堕落,与那阉宦为伍。可是世间庸人居多,所谓若不同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