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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篇竺寒(拾肆) (第1/3页)
般若寺最后一片枫叶落下之时,竺寒立在大殿内,看它飘散。仿佛时间也在放慢速度,不忍这最后一叶太快坠落,宣示秋入末尾。 可它终究要归于大地,落下那一刻,竺寒心中仿佛有钟在敲响。又有声音无情诉说:她当真不会回来了。 仿佛那夏夜的轻薄衣衫,少nv荡悠悠的yutu1,是h粱一梦;中元鬼市盛景,夜行百鬼对你道一句“中元安乐”,是h粱二梦;陈府朝夕可见,白日里在朱雀大街同行,是h粱三梦……唇瓣和脸颊印过的吻,通通定为极大的罪孽,也皆是浮华泡影随秋波飞逐到滚滚红尘之中,不堪想、难回首。 然后,他梦到她了。 明明人在之时,次次叮嘱要梦她,却从未梦过。如今,她不说,他倒自己眼巴巴地梦了。 虽然那夜亲看着药叉杀j,他也是头回见血腥之事,还处理了留下的“烂摊子”。奇怪的是,他从未再回想起来过,只今夜不同。 梦中的阿y,浑身肌肤仍旧灼红未退,嘴边和指尖却有更鲜yan的红,是血迹。他帮她擦,却怎么也擦不g净,靛蓝se的帕子丢一旁,扯了海青袖子继续为她擦。可每擦掉一块,就又有新的血迹出现,他愈擦愈快,血迹增的也愈来愈多。而面前那本应眉目娇yan的灰衫nv子,现下空洞着双眼,一丝神都没有。小和尚惊慌失措,撼动她娇弱身躯,“阿y……你醒醒……阿y……你看看我……” 仿佛一阵漩涡,他似是当局人,又似是旁观者,画面如同缎子扭作一团,再重新散开。 她眼睛恢复了神韵,可身后有一排“药叉”端着刻画鬼纹的碗碟上前,里面装的全是血淋淋的心和眼,他甚至辨别不出到底是j的还是人的。而阿y拿起就往嘴里放,小和尚嘶吼着阻拦:“阿y……别吃了……阿y……求你别吃……” 可他在逐渐扭曲。缎子又r0u成了团,这次仿佛直接被人甩着铺开,水墨颜se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好似梦中,又好似一段不能为人所见的缱绻情事。 他在同阿y接吻。 感触真实,同中元夜林子里的一般。不同的是,这次换他主动。终于可以把那柔软的双唇t1an舐、啃咬,有晶亮的涎水在二人之间交互,原来这就是所谓的“相濡以沫”,小和尚见识短浅,如今才知其中滋味。他成了坏的那个,阿y俨然是长安城里的含羞闺秀,还要yu拒还迎地推搡他,是他在一直纠缠,扯着她轻薄灰衫不放。终于,自颈间拽落,baineng肌肤大片大片的露着,愈发向下。他听得到自己呼x1愈发急促,心跳声上升到头颅,浑身燥热,有洪水猛兽般要倾堤而出。 画面骤然染上了颜se,不再是单调水墨。小和尚瞪大双眼强作镇定,要打坐,诵《心经》,他现下的状态要不得。可“观自在菩萨”还没念出口,就有无骨般的柔弱身躯贴上,倒在他盘坐的腿间。又是十年后重遇的那夜那般,她纤细手指从下向上爬,隔着轻薄衣衫,像藤蔓般杂生,遍地都是无孔不入。 最可怖的是钻进他的心。 小和尚无奈睁眼,满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叹了口气道:“我的心早已因你而结藤纠缠,愈收愈紧,为何还不放过我呢?” 她无声地笑,仍旧是记忆中的样子。 他问:“为何不语?你也知道,你是极坏的那个,对不对?” 苦海因为她而无边,苦厄因她而难度,不论俗世红尘,竺寒的一切因果业障全由她写满,真真罪孽深重。 阿y歪头,眼波流转,依旧一言不发,还要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看得小和尚愈加口g舌燥。可他仍要正经,双手合十,心中没有佛祖,只有一个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