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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1/2页)
沈姒腹诽物以类聚是有一定道理的,比如齐晟身边没一个正常人。 她倏地停住了脚步,“赵公子,小明的爷爷活到一百岁。” “你骂我多管闲事?”赵东阳单手把着方向盘,蛮认同地点了点头,“我确实想奉劝你一句,借刀杀人的把戏,玩一次就够了。玩火容易自焚,拿不住的刀子,小心割到手。” “赵公子未免太高看我了。”沈姒瞧他烦得慌,避无可避,也懒得再避,“受益的不止我一个,你认识他这么久,怎么想不明白,没有他默许,我怎么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又怎么能好好站在这儿?” 她很轻地笑了声,“借刀杀人的又不是我,我才是那把刀。” 齐晟年少时就有杀伐决断,对外手起刀落,对内收服人心,历练老成。去年接手公司华南区业务,他以强硬手段肃清高层,还能在最短时间内稳定局面。那些浸淫商海多年的老狐狸拿他没辙,闹到齐老爷子那里,老爷子也只是送了幅字,点了他几句: “以雷霆手段,显菩萨心肠。” 老爷子没过多指责,反倒称病,无非是慈不带兵,义不行贾,齐晟比任何人都适合坐在这个位子上。这么一个权势在握、习惯掌控全局的人,怎么可能色迷心窍,由着她利用? 华南区的风向早就变了。 这两年齐贺两家掰手腕,下死手相争不好看,“为了一个女人大动干戈”不过是最好敷衍过去的由头。 半导体这条赛道未来势头很好,但短期内很难看到收益,拥有核心技术壁垒的选手如果没有强大的资源和经济支持,要么被并购,要么被围剿。 就算这两年她没有打恒荣的主意,恒荣也很难在危机中找到自主权。 “你知道的还挺多。”赵东阳乐了,看她像打量一个稀奇物件,“你这两年装得的确好,单纯得不像逢场作戏,我还真以为你有几分真心。” “不劳您费心。”沈姒声音细细柔柔地,含讥带俏地讽刺了句,“既然在赵公子眼里是见不得人的关系,那还苛求什么真心?逢场作戏,当然是他喜欢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 没必要呛这句气话。 可她今天心情不好,思绪混乱得厉害,面上功夫都懒得做。 赵东阳看着她走远,这才收了不怀好意的笑,抻平了嘴角。 这女的真是仗着自己漂亮和聪明,一门心思玩弄心机手段,要是放在古代,妥妥的祸国妖妃之首啊。 可为了一个何家,她都要把南城搅得天翻地覆,如果她知道当年的事,其实是—— 赵东阳正腹诽,冷不丁地从后视镜里对上一道视线。 后座的齐晟不知道何时醒的,阴冷的视线穿透了车内稀薄的空气,戾气浓重。与他的视线相接,只觉被毒蛇蛰了一口,遍体生寒。 赵东阳整个人一个激灵。 “您什么时候醒的?”他从后视镜里瞄了一眼齐晟的脸色,干笑了两声,“沈小姐不乐意上来,我喊不动,三哥,要不您自个儿说?” 齐晟没搭腔,瞬也不瞬地盯着沈姒的背影,面上没多少情绪,眉眼间积的却是阴沉,难说什么心思。 一身杀伐气,压迫得人心悸。 狭窄又逼仄的车没陷入死一样的沉寂,过于安静的氛围让人毛骨悚然,直到驾驶座的椅背突然被踹了下。 齐晟敛回视线,沉声道,“开车。” “不送沈小姐回去?”赵东阳不敢跟他对视,但还是诧异到扭过头,“那你让我大老远绕过来?” 他摸了摸鼻子,刚刚还心里发毛怕死得要命,现在又忍不住补上句,“也是,人家说跟你逢场作戏呢,刚伤心完,可能没空敷衍你。” 齐晟掀了掀眼皮。 一个字都不用他说,对面闭了嘴。 这种时候再不识相,他真得给自己的墓地挑风水了。赵东阳是个人精,最会察言观色,也最怕惹祸上身,他脚下一踩,超跑滑了出去。 沈姒本来都走远了,在车子擦过时,不经意地看了一眼。 她才注意到,后座似乎有人。 没看清。 沈姒纤丽的眼微微一眯,没来得及多想,车子缓缓停在了身侧。司机替她拉开了车门,她抬手将鬓角凌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弯腰坐了进去。 - 没打算在港城待太久,返沪的机票定在了第二天。 结束了和周子衿的购物扫荡,沈姒回去得很晚。太平山别墅私密性很高,山环水抱的位置,山形绵延如卧龙,海湾蜿蜒似新月,视野开阔,维港迷醉的夜景能一览无余。 沈姒踢掉了高跟鞋,没什么精神地看阿姨将大包小包的礼盒送进衣帽间。 她今天的兴致始终不高。 很奇怪的状态,从墓园回来,她就陷入一种无端的不安和空虚感,就像是心底紧绷的一根弦断了似的,总恹恹的,做什么都不踏实。 沈姒想得出神,以至于在卧室看到对面的身影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隔着一簇淡蓝色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