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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2页)
绝的冷雨,她才抬眸,不避不让地对上他的视线,“你想做什么?” 她面上分毫不显,心却跳得厉害,“特意来拆穿我吗?” 剑拔弩张的氛围在雨幕中无声蔓延开,给人一种短兵相接的错觉。可对面只是落下一声沉沉的嗤笑。 火星抖落的瞬间,他掐灭了香烟。 “我只是在提醒你,别做没把握的事。”他牢牢掐住她的下颌,眸底起了一点凶性,让人心惊,“既然耐不住性子出手,就该把事做绝做死,让他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可能。” 冰冷的手指就抵在她耳后,沿着她颈间的动脉,一寸一寸摩-挲而过,他偏冷的嗓音沉哑,“机会就摆在你眼前,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做。” 周遭陷入诡异而微妙的氛围里。 极缓的动作磨得人发疯,像是在同她调情,又像是在威胁。难以言说的念头在疯长,暗瘾翻涌,欲念横生。 沈姒无声地看着他,喉咙里又干又涩,纤长的睫毛轻轻一颤,眨落了雨水。想躲,她浑身又僵得厉害。 她张了张唇,气息很轻地漫出字来,“我没有。” “没有什么?”齐晟睨着她,眸色比天色还要阴沉,他将她抵在车身上逼问,一身浓重的戾气,“没有蓄意接近我,还是没有别有所图?” 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颈,“沈姒,我最恨被别人利用。” ………… 沈姒猛地惊醒。 是梦。 沈姒微啜着气坐起来,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天都没缓过劲儿来。 黎明前瞬的天色将明未明,寥落的几颗星闪烁在垂光抱月的夜色里。厚重的窗帘隔绝了落地窗外的景象,沈姒揉了揉太阳穴,探到一手薄薄的细汗,动作微微顿住。就这么一动,倦乏和酸软的感觉瞬间席卷了全身,她浑身的骨头像是被拆过一遍。 山色临窗,一溪入梦。 昨晚的记忆如决堤的洪水袭来,铺天盖地的,都是旖旎的气息。 齐晟被她折腾醒了,微蹙了下眉,嗓音里勾着点沙哑和不快,“怎么了?” 沈姒扭过头来,怔怔地盯着他看。 她刚刚好像是被吓醒的。 就是被这个枕边人吓醒的。 还他妈是被齐晟给活活掐死的! 梦里的窒息感还在,他掐着自己脖颈时一身戾气,阴冷的样子历历在目,沈姒根本没法从荒诞的梦里平复下来。她的思维迟缓再迟缓,身体却先趋利避害,迅速地从床上翻下来。 扑通—— 伴随着沉重的坠地声,沈姒痛苦地“哎呦”了一声,捂住了脚踝。 妈的,祸不单行! 梦里已经够悲惨了,现实简直惨上加惨,《行路难》都没有她难,《窦娥冤》都没她冤,她去比惨大会说不定能颁个一等奖回来。 沈姒正坐在地毯上疼得抽气,一丝未着,头顶的灯光骤然亮起。 她抬了抬眼。 面前落下一道阴影,齐晟已拢了浴袍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身前。他的视线自上而下掠过她时,带着浓浓的嫌弃,微微蹙眉。 紧张的神色稍敛,他语气夹杂着冰冷,“你怎么回事?” 沈姒回视他,表情同样一言难尽。 她的皮肤白皙,脚踝一圈微微泛了红,没肿,就是有些疼。 “别,你别过来,”在他靠近时,她满脑子都是梦里的惨状,忍不住手脚并用往后挪了挪,心里忐忑得不行,声音都在颤,“你再过来我就——” 齐晟挑了下眉,“你就怎样?” 他单膝蹲在她身前,手腕浪荡地搭在膝盖上,慵倦得像一只初醒的凶兽,饶有兴致地打量猎物,还配合地低笑了声,“要不要我帮你喊个救命?” “……” 这场面本就微妙,她挂了一身暧昧的红痕和印记,再配上她惊恐的眼神、昨晚喊哑了的嗓子和他轻佻的笑,简直是强什么事后现场。 沈姒默了会儿,跟他大眼瞪小眼,哆哆嗦嗦地,“你做个人吧齐晟。” 他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吗? 一句阳间话都没有。 “不是你突然演上瘾了吗?”齐晟有点冷淡地将一件浴袍扔过去。 动作简单又粗暴。 他好像不把她当女的似的,一点也不知道怜香惜玉。 阴影压下来,浴袍盖在了头顶。沈姒扒拉了两下,拢在身上松松垮垮地穿好。她郁闷了好半天,终于磕磕巴地磨出几个字来,“我做噩梦了。” 声音很轻,听着很委屈。 本来以为醒来的氛围会很僵硬,这样的表情倒出乎意料。 齐晟被她愉悦到,捞了下她的腰身将人抱了起来,拇指抵着她后背的骨节,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耐着性子问了句,“梦到什么了?” 沈姒靠在他心口,不安分地动了动,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她才瓮声瓮气地磨出几个字: “梦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