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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第2/3页)
时濛不知该如何回应。 孙雁风又说:“她要是真不想你好,当初也不会把你送回时家了,对吧?” 时濛沉默片刻,点点头。 孙雁风大概是放心了,直起腰来叹气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时濛并不能理解孙老师口中的“委屈”,毕竟他连委屈这种情绪都鲜少感知到。 他猜孙老师说的多半是对时沐的偏爱,但是喜欢这件事本就无法控制,他能理解每一个喜欢时沐不喜欢他的人,至少时沐给周遭所有人的印象都是开朗、优秀,或者阳光、善良,没见过他真实面目的人这样认为一点都不稀奇。 想起许多年前和时沐打过的几次交道,尤其是四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那张苍白脸孔上得逞的笑,时濛打了个寒颤,握着方向盘的手心都渗出薄汗。 回去的路上经过花店,时濛把车停在路边,进去买了两束花。 也是江雪告诉他的,说花会使人心情愉悦,她最近也舍不得拒绝高乐成送来的花了。 时濛想好了,红玫瑰送给傅宣燎,洋桔梗插在楼梯拐角的花瓶里。李碧菡喜欢白色,下楼的时候看到,心情也会变好,说不定就不会计较他养猫的事了。 他准备好了一切,几乎迫不及待地回到家里,看见车库里停着傅宣燎的车,更是不由得加快动作,着急到把猫忘在了车里,快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取。 手上东西太多,时濛先上楼把航空箱和一大包猫用品在卧室放下,然后抱着两束花出去,把白色的那一束插好。 想着刚才路过楼下书房的时候没见里面有人,客人多半在二楼的起居室,走在走廊里的时濛尽量放轻脚步,唯恐打扰。 行至门口,才发现玫瑰还抱在手上。这是送给傅宣燎的,带到长辈们面前显然不礼貌,时濛只犹豫了一下,便转身准备把花放回自己的卧室。 就在这个时候,隔着一道薄薄的木质推拉门,起居室内传出的说话声令他停在了原地。 “当年我就说,签合约不合适,缘分不是这样强求的。”李碧菡的声音。 紧接着是一道男声,时濛不太熟悉,应该是傅宣燎的父亲:“所以我们今天过来,就是希望能心平气和地谈一谈解除合约的事。” 如同一记重拳迎面砸来,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剧烈的嗡鸣先自耳畔炸开,接着蔓延至脑中,迅速占据全部感官。 时濛怔怔地站在那儿,被抽走了魂似的,手上的花脱力掉在地上都浑然不知。 屋内交谈声止,有人走近,木门推开,一只脚踩在凋落的火红花瓣上。 看见门口站着的人,傅宣燎先是愣住,而后略显烦躁地皱眉:“你在这里干什么?” 第20章 ——我在这里干什么? 勉强接收到这条讯息的时濛也问自己。 他的意识被震出躯体,四分五裂,一时半刻找不回来,只凭着自我保护的本能抓到一个重要的关键词。 “解除,合约。”声线在颤,时濛机械般地重复了一遍,“解除合约,是什么意思?” 沉默持续数十秒,傅宣燎才开口:“时濛,我们……” “小濛回来了?”屋里的李碧菡忽然出声,“那正好,进来一起谈。” 怎么进去,怎么坐下的,时濛一概记不清了,长辈们的交谈他也好像也全都听不懂,或者听进了耳朵,却没传到脑袋里。 因为有客到访,李碧菡换了身正式些的裙装,时思卉也在,母女俩挨在一起,面上始终带着笑,仿佛聊的只是件不痛不痒的小事。 后半程,零碎的一些诸如“合作照常”“股份转让”“不伤感情”的话语,陆续灌入时濛缓慢苏醒的意识里,可他抗拒解读,只觉得很吵。 他唯一在乎的是傅宣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