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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第3/3页)
对于自己在这个家里的地位,时濛有着很清晰的认知。 因此他光坐不说话,捧着茶盏,盯着杯壁上的青花图案出神。 “这会儿倒像个乖学生了。”把人招过来还不够,时思卉忍不住调侃,“要是平时也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 时濛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没听懂似的。时思卉也不管他,偏头对坐在单人沙发上的中年女人道:“妈你说是不是?” 自入座起就闲闲歪坐疏于搭话的李碧菡这才抬了下眼皮,很轻地“嗯”了一声。 作为时家目前的女主人,李碧菡看着时濛长大,对他的态度谈不上坏,但也远不及视如己出。 这是必然的,血缘分亲疏,况且谁会喜欢扎在心里拔不掉的一根刺? 时濛有这个自觉,因此并不介意。只是在李碧菡掀眼望过来的刹那,不合时宜地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刚来到这个家时候,曾经有不明情况的访客夸自己和李碧菡长得像,举手投足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算是这些年来难得能让时濛记住的笑话了。 “对了,今天傅宣燎来家里吗?”时思卉又起了个话题,“他最近好像挺忙的?” 时濛回过神,意识到是在问他,恍惚应了句:“来的。” 一声意味不明的笑将时濛拉回现实。 时思卉是家中长女,众星捧月长大,向来不屑掩饰情绪,由着性子把人招过来,又由着性子取笑:“也是,你们签了合同的,他必须来。” 说着又倾身靠近时濛,冲他眨眼睛:“要是他不来,算不算违约啊?” 四年时间,足够白纸黑字的约定变成习以为常。 新一轮寒潮在夜晚悄然降临。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傅宣燎在车里接电话,顺便把温度调低了些。 “不去。”他拒绝电话里的人,“昨天那地方乌烟瘴气,亏你谈生意能找到那儿去。” “你别说,最近那帮老顽固也爱去那儿坐坐……况且那小男孩,姓徐的那个,你不是挺感兴趣?” 傅宣燎先是愣了下,随后修长手指在方向盘上一敲,反应过来后面上便带了些戾色:“别提了,不知他从哪儿弄到我的电话,今天打五遍了。” 电话那头的好友高乐成笑得直打跌:“说明我们傅少魅力不减,当年时家二少不也是被你的皮囊迷惑……” “提他干什么?”想到前路通往何方,傅宣燎更没好气,“我倒宁愿自己是个丑八怪。” 高乐成见好就收,又开了几句无伤大雅的玩笑,两人把下次会面的时间敲定。 电话挂断,傅宣燎收了笑,映在玻璃窗上的侧脸线条冷硬,被风镀了层寒凉。 步入时家大宅,正赶上开饭。 时家规矩多,用餐时讲究食不言,傅宣燎恪守礼节沉默入座,只在瞥眼看见一截被衬衫袖扣包着的手腕时,眉梢微扬,似有诧异。 许是一家之主时怀亦在场,身旁的人自饭局开始就安静得过分,夹了两筷子菜,添了一碗汤,意外地没对傅宣燎指手画脚,横加控制。 饭毕,时怀亦点名傅宣燎跟他去书房坐,想必有商场上的事要谈。 说来唏嘘,时家在枫城叱咤风云数十载,到头来家中竟没有一个可以继承衣钵的,时怀亦临近退休只能提携友人家的小辈发挥余热。 对此傅宣燎姿态摆得正,接受时怀亦提点也怀着敬意,是以从书房出来,他在一楼的后院吹了会儿冷风,捋了一遍交谈内容才上楼去。 其实时怀亦对他的照拂除了上一辈的交情,还与何有关傅宣燎心里也门清。关于时怀亦提出的合作……傅宣燎一手按太阳穴,一手握住门把往下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