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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第4/4页)
准备好的,可能是男人的衣服,也可能是女人的衣服,准备一套老太婆的衣服也不稀奇,说不定正是因为如此,才激发郝斯文编造了那么一个故事。毕竟郝斯文所说的老太婆,完全是他一个人的证词,不足采信。总之,女人易装之后,瞒过了放花鸽子贼伙的眼睛,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而郝斯文却在这里故摆迷阵,目的就是掩护女人逃走。 “第三种可能:第三种可能是在修正第二种的基础上提出来的。第二种可能之所以被修正,是因为放花鸽子的贼,为了保护同伙的女子,派了一个人蹲在郝斯文家楼道上方的拐角处,万一女子遭遇到危险呼救,便于及时营救。他保证说没有看到女子走出门来。所以第三种可能,是指证此人与郝斯文及女子是同谋,女子肯定是离开了郝斯文的家,但却被他藏在了楼中的另一户人家里。没有人看到女人离开,也就可以理解了。因为她离开了郝斯文的家,但并没有离开那幢楼。 “还有第四种可能,怀疑郝斯文和那伙贼共同设局,戏弄警员。依这伙人的品性,不是干不出这种无聊的事情来的。这种怀疑认为那名女子有可能完全不存在,纯粹是为了给警员添堵,这伙无聊的人才搞出来这么个游戏。” 分析完以上诸种可能之后,小刘问我:“夏警官,想听听你的看法,这些可能是不是有其合理性,又或者,你另有新的见解?” “我?”躺在床上的我苦笑,“见解未必有,但是你们听说过壶卜效应没有?” “什么叫壶卜效应?”小刘和小高问道。 【薛定锷的壶】 “壶卜效应,是一个不存在的名词。”我说。 “虽然这个名词不存在,但是这个效应存在。 “简单来说,壶卜效应是薛定锷的猫的变种,是指观测者的观测影响到事态的发展。也如心学大师王阳明所说:‘你未看此花之时,此花与你心一同沉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与你的心同时明艳起来。’古学者陆九渊对这种现象,表述为:宇宙就是吾心,吾心就是宇宙。总之,就是你的存在、你的意志作为外界变量,影响了这个世界本身。” 说完这番话后,在小刘和小高听得满头雾水之时,我开始讲述壶卜效应的故事。 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穷困潦倒的占卜者,在街头摆了个卦摊,指望靠花言巧语、胡说八道骗口饭吃。可是当地人很聪明,不肯上他的当,于是,占卜者摊前冷清,生意寥落。 无奈之下,占卜者就站在摊前,有人经过就胡言乱语:“这位路过的,来来来,你不要跑,我送你一卦,完全免费,不要钱的,你可要小心了,下个月你灾星临头……” 路过的人勃然大怒:“我好端端地走路,你凭什么乌鸦嘴诅咒我?竟说我下个月有灾,我看你今天就有灾……”不由分说,拳脚相加,把胡说八道的卜者打得鼻青脸肿。 挨过打之后,占卜者长了记性,再拦住路人说话的时候,就说些不痛不痒的话,以免皮肉受苦。看有一个手托紫砂壶的老大爷经过,占卜者急忙拦住:“这位老爷子,你先别急着走,我送你一卦,免费的,不要钱,你老爷子多福多寿,这个月没病,下个月也没灾,不过你手里这只壶,可是有点麻烦,这壶的大限到了,它过不了今天晚上12点。” 老爷子一听就乐了:“还真让你说中了,跟你说这只紫砂壶,是我们家祖传的宝物,从我爷爷的爷爷那辈就传下来了,传到了今天,你说值多少钱吧?给多少钱也不卖……什么?你说这只壶它过不了今夜12点?你就胡说八道吧,再敢胡说我揍你。” 占卜者道:“老爷子,我还真不是胡说,胡说我是你儿子养的,是你孙子。我已经算过了,这只壶过不了晚上12点,保准摔个稀烂,听我的没错。” “你就瞎掰吧你,我哪儿有你这么混蛋的孙子。”老爷子悻悻地道,“我给你把话撂在这里,今天我就跟你赌一赌,如果到明天我的壶安然无恙,你怎么说?” “我的摊归你!”占卜者信誓旦旦地说。 “呸!我要你个破算卦摊干什么!”老爷子生气了,“你等着,等明天这只壶如果安然无恙的话,我就揍你个半死,让你以后少胡说八道。” “好嘞,那咱们说定了。”占卜者天天因为胡说八道被人揍,认为自己在这个赌局中明显占到了便宜,便欣然应允。 却说那老爷子手托紫砂壶回到家,把壶往桌上一放,忽然想起来打赌的事:“不好,那缺德的算卦人说这只壶过不了今天晚上12点,非碎不可。可不能让他说中,我得把这只壶好好地保护起来。” 怎么个保护法呢? 以前,这只壶就是随随便便地放在桌子上,也没出过事,可这次老爷子却不敢了,万一有只猫跑进来,跳上桌子,哗啦一声,这不是让算卦的说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