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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节 (第4/4页)
比死了还要难受!” “你就说吧,究竟让我干什么?”王荀听说不是让他杀童贯,反倒是吁了一口气。 “不忙急。”楚天涯微然一笑,“等耶律余睹沉不住气了主动来找我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大哥面前你也卖关子啊?”王荀果然急了,“说,快说,你倒是告诉我啊!” 楚天涯呵呵的笑,“困了,睡觉!” 王荀这心里就跟爪挠似的,好不难受。但楚天涯眼睛一闭就躺下了睡了,他着急也是无奈,只得吹了灯,在另一张床上躺了下来。 二人睡下约摸有一两个时辰,已是夜半三更了,突然听得门被拍响,“楚天涯,你给我出来!” 二人被惊醒,一听声音,是耶律余睹。 “这厮发什么鸟疯,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王荀就在那里骂咧。 楚天涯却是心头大喜,急忙起床穿衣,“来了、来了!” 打开门,看到耶律余睹穿戴整齐,独自一人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对楚天涯道,“跟我出去走走。” “现在?” “废话!” 楚天涯笑了一笑,便拉上了门,跟耶律余睹往楼下走。门口护卫的女真军士要跟来,耶律余睹没好气的将他们喝斥了回去,一个随从也没有带。 二人出了摘星楼,唐明大街上已是大半漆黑。只有几处妓院与做消夜的小摊,仍是亮着灯笼。 耶律余睹出了门也不说话,径直朝前,就往空阔人少没灯火的地方走。 楚天涯心中暗暗算计:这厮不会是想杀我灭口吧? “放心,我要杀你,轻而易举。犯不着如此费劲。”耶律余睹仿佛是听到了楚天涯的心声。 楚天涯先是略微一惊,随后便笑了,“贵使果然是心细如发,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你。” 此时二人已经走到了石拱桥上。耶律余睹四下观望,并无一个杂人。他这才将楚天涯拉到了身侧挨着,压低了声音道:“我若当真要杀童贯,如何下手?又如何脱身?” 楚天涯心中一激动:上钩了! 见楚天涯半未马上作答,耶律余睹又道:“以你的心机,这点小事应该难不倒你吧?你既然是胜捷军中的将校,又是太原本地人,一切熟门熟路。我若要成事,少不得要你帮忙。但是……我至今仍是无法相信你,总感觉你是在诈我,利用我帮你杀童贯——你告诉我,你为何处心积虑要童贯死?” “因为他害死了我爹!”楚天涯不假思索的就脱口而出,心中却道:楚老爷子,你在天之灵就原谅我吧,阿门! “什么?”耶律余睹略微一惊,“究竟怎么回事?” “这些全都说来话长。简而言之,我爹也曾是个读书人,当初若非是因为得罪了童贯,早该在仕途上平步青云。后来为了躲避童贯,迫于无奈只好隐姓埋名来了太原,做了一位籍籍无名的教书先生。”楚天涯将心中早已想好的一番谎话,对他说道,“后来童贯率军来了太原,我爹见到了往日仇人终日气愤交加却又无可奈何,终于有一天活活给气死了。所以,童贯虽未亲手杀了我爹,却是我的杀父仇人,也是害我楚家衰败沦落的仇人。我承认,我想要杀他是存有私心。但,更多的是为了我自己的前程着想。这就是实话,你爱信不信!” 楚天涯这套谎话编得巧妙且模糊。童贯一生得罪的人可不在少数,哪里会记得会有个“隐姓埋名”的仇家在太原?就算是当面对质,楚天涯也能自圆其说。 耶律余睹听完后,似是琢磨了片刻,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什么破绽,这才谨慎的点了点头,“我便姑且相信你这番话是真的——但,你凭什么让我相信,你是在真心助我?” “很简单。我布下一条计策,必能助你杀了童贯,并全身而退。”楚天涯转过头来,星眸湛亮的看着耶律余睹,说道,“设计陷害王侯君长,岂同儿戏?如果我是在诓骗你,岂非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只要你我二人合谋一同杀了童贯,我便也断绝了南国的归路,只能随你北上投效女真。这可否也算是,我纳献给贵使的投名状了?” “好,那你说,如何下手?”耶律余睹将牙一咬,问道。 “童贯身居高位手掌兵权,随身都带有铁甲护卫,并且自身武艺高强。要杀他,并不容易。不管是在太原城中、广阳王府或是摘星楼、军队里,都不可动手。否则,就算能杀了他,我们也无法脱身。”楚天涯将声音压得极低,在耶律余睹耳边说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将童贯诱到城外,在郊野杀之!然后割了他的人头带上,狂奔北去!等到胜捷军的人发觉再要来追杀,都已是追不上了!” “那如何将他诱出城外?”耶律余睹问道。 “太师不是对你百般奉诚,唯恐招呼不周么?”楚天涯冷冷的一笑,说道,“你就跟他说,两日后邀他到城外的太行山麓一起射猎,同时也在那里磋商两国国事。他必不生疑,欣然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