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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第3/5页)
板了,当真可恶!”楚天涯闷吁了一口气,低声道,“身为镇边元帅,他越是表现得这样殷情胆小唯唯诺诺,金国人越是有恃无恐敢于南下。到时金人一来童贯撒腿就跑,留下满城的百姓和破敝的城池——王大哥,咱们可不能由着他摆布啊!” “那你说怎么办?”王荀的眉头深深皱起,“如今他左右仍是河北宣抚使,手握军政大权。他说一,谁敢说二?就连我父亲也不敢顶撞他半句,就休说是旁人了!——马扩不就是榜样?他今日便要领军去征讨西山众寇。若非是你暗中周旋,岂非就是死路一条?” 楚天涯恨得牙痒痒,加上又想试一试王荀的胆气,于是低语了一句:“看来是——童贯不死,国难不休!” 王荀的脚步一下就停滞了,双眉一拧脸色异常冷肃,瞪着楚天涯咬牙低喝道:“休得胡言!” 说罢,他使着眼色,示意身后不远处跟着的那群军健。 楚天涯会意的点头,心中却在暗暗惊喜:很好!看王荀这表情眼色,他心中对童贯也是极为不满,而且胆色十足! “别多说了,走吧!”王荀扔下这句,加快了步子。 楚天涯也就不再多言,大步跟上。 没多久,一行人来到了南城门口。这里的确是有数千厢军役兵,在抓紧修缮城墙。许多的骡车与石料,正从南面涉河运来,一派忙碌热火朝天的景象。 王荀带着楚天涯登上了城门,往南面一指,说道:“楚兄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楚天涯放眼看了看,只见远处一片朦胧光景,似有低矮的山丘起伏,看不太真切。于是摇了摇头,“小弟不知。” “那里,就是太原旧址——古城晋阳。这许多的石料,就是从那里拆运来的。”王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假使晋阳仍在,女真人又哪敢轻易南下,叩关犯境?” “晋阳不就是太原的旧称么?古都晋阳……我想起来了!”楚天涯说道,“当年,晋阳曾是五代最后一个割据势力——北汉的国都。我朝太祖平定了南方之后,曾两伐晋阳,都是无功而返。后来,继位的太宗御驾亲征,历经血战、花费巨大的代价终于打下了晋阳平灭了北汉。此后,太宗下令,一把大火烧了虎据河东已逾千年的古城晋阳;后来又引来汾水、晋祠水,水淹城池。” “是啊!……可惜了晋阳这座悠久古城与兵家必争之地,从此化为一片焦土废墟!”王荀遗憾的叹息道,“楚兄弟你看看现在这座太原城,是在晋阳被毁之后,另选城址新建起来的一座弹丸小城。非但是规模大小远不如古之晋阳,连城墙都是没有包砖的土墙。一但有战事……防御堪忧啊!” “太宗既然毁了古都晋阳,却又重建太原城,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楚天涯冷笑不迭的道,“太原自古便是河东之根本,号称‘拊天下之背而扼其吭’,地理位置之重要一目了然。尤其是我朝如今这疆界状况,燕云尽在敌手,长城已失又无山险水隔,可谓是屏障全无。倘若北方胡狄铁骑南下,太原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道防线,能为关中与东京开封府提供战略纵深并争取喘息之机。现在倒好,太原只是区区一座破敝的土城,守城的元帅还随时准备带兵逃跑。太原若失,女真这一路兵马就可长驱直入直捣中原……这不是天亡我大宋么?” 王荀双眉紧拧沉默无语,看着远处的晋阳旧址,左手紧紧的握着佩刀的刀柄,手指关节骨骨作响。 “我等武夫男儿,国难当头之际自当保家卫国效力疆场,马革裹尸还。”楚天涯继续道,“但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有价值。如果仅仅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名节而去送死,到头来仍是无法保全城池与百姓,其实也是一种无能与失败的表现!” 楚天涯的最后这句话,显然是刺中了王荀心中的痛处。他的脸色骤然一变,转头盯着楚天涯道,“楚兄弟这句话,当真是一针见血!——没错,我等并不怕死!金人若来,但有这一腔血、一颗头报效国家!但我担心的就是,哪怕我等不惜性命的死战一场,也仍是无法保全城池与百姓。到时仅只留下一己英烈之名,又有何用?” “所以,我们不能只想着光凭血气之勇与女真人拼命,只求轰轰烈烈一死,却误了真正的大事。”楚天涯低声道,“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