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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貝子嬸 (第1/3页)
但杜丹也是老江湖了,面對突發狀況不慌不忙,四兩撥千金,遊刃有餘。 「曖,陳大哥,您還是先忙去吧,咱明日肯定準時到!明兒見!」這小姑娘丟完話人就走,搞得陳齊也拿她莫可奈何。 船剛到,一堆商家要來拿貨談生意,他這正主不在可不行。瞧瞧那背影,他也只能回頭繼續忙活去。 來到客棧,要了一間廂房,杜丹跟店家討了熱水,待一切備齊,落了門閂,褪去衣褲,痛痛快快地將自己泡進桶裡,洗了個澡。 她擦掉了臉上半是偽裝,半是惡劣環境使然造成的油污泥塊,將自己從頭到腳狠狠刷洗了遍。 海上淡水珍貴,沒人會將水浪費在洗澡上,要不是她這趟跟船是冬天,恐怕還沒回到前灣就先臭酸掉了。 身上用的是她這次從南赤土帶回來的香皂,咱們杜丹姑娘如久旱逢甘霖,洗得超級歡快,將自己全身上下弄得香噴噴,手指皮都泡皺了,才從木桶裡爬出來。 她順手撈了塊布巾將自己包著,擦去水珠,來到鏡前。 這時代的鏡子都還是金屬製,或銅或銀,照起來不像玻璃製品來得清晰,看個輪廓可以,但想對著銅鏡擠粉刺什麼的肯定有困難。 看久,杜丹倒也看習慣了。就見她來到鏡子前,前照照、後照照,雙手高舉,擦著溼淋淋的長髮,後來乾脆把身上的布巾丟一邊,檢視起自個兒裸體來了。 肌若凝脂,身段柔韌,烏髮如瀑。 在東方穆謹離開後的隔一年,杜丹收到了這少爺送來的禮物。他記著她想離開蔣府,出遠門走走看看的事,竟是送了個老師過來教她習武。 雖然沒因此成為高手,不過幾年苦練,至少讓杜丹不是手無搏雞之力,出門在外,也有能自保的底氣。她的身段,也因長年運動,變得特別柔韌。 鏡子裡,昔日營養不良的身板,已是前凸後翹,雖然還是不高,但胸前兩顆小肉包絕對飽滿。 杜丹抓了抓自己胸部,檢查了會兒束了幾個月的胸,幸好看來形狀完好,沒被壓壞。接著又感嘆了下自己的身材,不枉費自己這幾年費了大把心力在食補和運動按摩上,雖然身高看來是沒救了,可至少胸部還算爭氣,不是荷包蛋。 大方地欣賞完自己的身材,她穿上自己特製的內衣,套上中衣,坐下來好好擦乾頭髮。 時間還早,但剛經歷長途航行,吹夠海風,杜丹也沒想出門,將自己打點完,叫了點東西吃,整理整理自己這趟旅程帶回來的玩意兒及心得,便上床睡了。 一覺到隔天。 睡個足飽,杜丹神清氣爽地起身。 天色仍暗,卻已能聽見人聲。杜丹伸了個懶腰,抓了件衣服披著,走到窗邊開了個縫往外瞧。昏暗中,街上小販已開市,白煙裊裊,各式食物香味飄散。 路上已見行人,大翼官署多得點卯,這裡的公務員,夏期五點、冬期最晚早上六點前就得到官府上班報到,遲到則罰,規矩十分嚴謹。雖然前灣城因地理位置,少有農家,但工人普遍也起得不晚,賣早食的商家,自然也多。 唇邊不自覺地揚起微笑,她挺喜歡這份城市將甦醒前,清幽中混合了生命力,彷彿嫩芽出土的氛圍。 她閤上窗,去漱洗更衣。 將長髮簡單束過,套上一件淡青色的男孩裝束,杜丹依舊是做男孩打扮,她先是下樓,在客棧裡用過早膳,看街景,待天色再亮些,才出了客棧。 碼頭邊,已是一派熱火朝天。 上工的工人、吆喝吃食的小販……有些婦女帶著孩子在一旁賣起茶水,杜丹找了個棚子坐下,開口便與茶主人打招呼。 「貝子嬸!」 一身藏青布衣的女子聞言回過頭。 「唷!小丹啊!妳從南赤土回來啦!」貝子嬸不愧是在這討生活的,眼力特好。加上杜丹在前灣的幾天,也刻意在她這混了個熟臉,一瞧,便認出人了。 「是呀,昨兒到的,來碗茶吧。」 「這一早喝什麼茶,妳女孩子,喝熱米漿吧!」 「好好,米漿就米漿。」幸好杜丹習武、長開後胃口大開,變得挺能吃,要不她才剛用過早膳,再灌米漿不撐死。 她隨興,貝子嬸也熱情替她張羅,這海邊人家脾性都直,杜丹也不覺得被犯冒,反倒笑瞇瞇地與貝子嬸聊起天來。 「貝子嬸,這冬天生意如何?」 「挺好。過去逢冬總是冷清,近年倒是一年比一年好了。」反正客人不多,貝子嬸乾脆也過來陪她聊天。 「那是走船的人多了吶。」 「可不是!吶,我聽我爹說過,他老人家小時,咱們大翼和南赤土打過,以前幾位皇帝都想併了南,可南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