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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 (第2/3页)
她谈个恋爱,我还能对天起誓,山无陵,乃敢与君决吗?这痴情种基因,咱们家怕是没有的。”容磊如是说。 第十一章 。 明明过去了许多年,林故若依然能够清楚的记得那天的感受,是从高空坠落下来,无人所托的失重感。 她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蹲了多久,站起来时反倒松了口气。 林故若是喜欢容磊的,少女时代的暗恋是对整个世界的柔软。 她是在感情上极不诚恳的人,过去的经历使得她诚恳不了。 年幼时林故若曾次次捧出真心,又次次被摔得粉碎,诚恳对于她来说并没有得什么嘉奖,而是无穷尽的疏离。 家里祖辈都是做殡葬生意的,父亲上面还有个哥哥,妻子因病无法生育,家里这辈到林故若这里就只有她一个独苗。 家庭关系和睦、奶奶去世的早,一家六口住在一个大房子里。 林故若得到了全家的厚爱,父母竭尽所能的对她好,大伯和伯母也待她如亲生。 家里生活富足无忧,然而林故若的年幼时过得实在不算太好。 自从邻家青梅张甜梨因父母原因举家移民搬走以后,林故若就再也没有新的朋友了。 她每次和别的小朋友玩,没几天对方就不再理她,她心大,外加母亲告诉她,“人与人之间交往,别问为什么疏离,合则聚,不合则散,莫强求。” 林故若从没问过小朋友为什么突然不理自己,她努力不去放在过心上。 直到有位家长看到她如同看到什么邪祟,惊恐地搂起自家孩子,当着她的面指责,“以后不许和她玩,她家里做死人生意,不吉利,沾到你身上怎么办?” 那时林故若不过四五岁大,她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无措的揪着白裙子,泪在眼眶里打转。 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每个朋友都会离开,她被迫接受。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往往只是对方的家长看过自己一眼,就会永远失去这个朋友。 年幼的林故若蹲在家门口嚎啕大哭,大伯母耐心的哄她,了解了事情经过以后,抱着她上门去找刚才那家人。 大伯母身体不好,说起话来总是柔柔弱弱,那天却异常的刚强,要求对方给林故若。 那家人扯着嗓子嚷,“不让你们家小孩子和我孩子玩有什么问题!你们就是不吉利,还不许别人说了?干这种买卖注定阴损后辈的,你自己都生不出孩子,你妯娌生的不一定是什么东西呢,怕不是天煞孤星吧,我凭什么要给她道歉?” “你家里是从来不死人吗?”大伯母把林故若交到匆匆赶来的母亲怀里,上前一步质问道,“我就问你,你家里没死过人吗?” 林故若从来没因为其他玩伴不在和自己玩抱怨过什么,家人也可以理解对方父母的意思,可现在不行,不能再忍,因为对方对林故若说了很不好的话,伤害到了林故若。 “那能一样吗?”那家人顿了顿,皱着眉头反驳,“我们家人走了,是正常走,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大伯母插着腰反问,“我们做殡葬生意,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你告诉我哪里不一样?你家里人过世没找我们做殡葬吗?你是能自己全权料理一切,还是能够亲自去火化?” 当时那家人住在筒子楼里,谁家吵了架,别家都能听得清楚,他们在院子里吵,不少人出来嗑瓜子围观。 吃瓜群众窃窃私语,给新来的邻居科普事情的前因。 忽有小年轻拨开人群,站出来仗义直言,“我觉得人家说的没毛病啊,既然丧葬这行它存在,就有它的意义,就是合理的。” 接着估摸是怕被波及,声音小了不少,“你们嫌弃人家晦气,回家说就完了,对着人家孩子发火这是干什么呢啊。” 那家人气急败坏的咆哮,“我就发了,怎么了?” 大伯母撸起袖子晚上冲,被林故若的母亲拉住,“……别拉我,你再说一次试试。”